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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斜的皓月隐隐照耀着一处小巷,泰尔斯就靠在巷内的墙边,望着前后左右熟练地潜伏在小巷里,无声无息却高度警惕的鲜血鸣笛雇佣兵——或者说灾祸之剑们,心中惴惴。
该死。
出了酒馆之后,他们的人确实分散了,但警觉却更高了。
这样可找不到机会啊。
从定计到行动,灾祸之剑不可不谓雷厉风行,无论星辰王子还是快绳等人,在几分钟后就被押送出了酒馆,高效而低调地向白骨之牢靠近。
诡影之盾和灾祸之剑,再加上拉塞尔,三者合作的效率不容小觑,从“我家”酒馆到这里的路线上,除了他们刻意分批行动,掩藏行踪之外,竟是一个人也没有惊动,连本该遇到的巡逻队也消失在了视线中。
但此时此刻,泰尔斯最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其中一位看守他的人——某位满面愤然的女剑手。
“八九年前,我回到老家的时候,也有个地痞流氓想非礼我。”
玛丽娜一手轻搓自己的嘴唇,一手虚按剑柄。
她靠近泰尔斯的耳边,低声开口,字句里却包藏着不容忽视的恨意:
“想知道他下场如何吗?”
不想。
一点都不想。
但面对咬牙切齿的玛丽娜,泰尔斯只能还以一个愧疚而无奈的尴尬笑容。
“嘿,那个,刚刚的事我非常抱歉,但你的身手太厉害了,我只有那么做才能……”
话还未说完,玛丽娜目中就是寒芒一闪!
让本就理亏的泰尔斯生生一滞。
他拍马屁的话丝毫没有生效。
天可怜见,无论这辈子,还是记忆模糊的上辈子,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做过“性骚扰”这种他自己都鄙夷不齿的事啊。
然而,就在刚刚……
泰尔斯不无悲怆地低下头,避开玛丽娜凶厉的目光。
两世英名,毁于一夜。
玛丽娜冷哼一声,轻轻拉出剑刃。
“那个时候,我就像这样,把剑放到那个混蛋的两腿之间,”在泰尔斯满身的鸡皮疙瘩中,满面寒光的玛丽娜轻轻放低她的武器:“然后手腕一转……”
幸好,在泰尔斯胯下一凉,忍不住要开口呼救之前,一个稳重柔和的声音阻止了她。
“玛丽娜。”
“我让你看着他,可不是让你伺机干掉他,”瑞奇的身形在警戒严密的巷口出现,他对小巷里的下属们略一点头,表情凝重:“收敛一点。”
玛丽娜皱起眉头,还是在泰尔斯希冀的目光中把剑收了起来。
“当然。”她收起脸上的不甘,淡淡道。
但玛丽娜的下一句话再次让泰尔斯心中一苦:
“我们该把他的嘴堵起来,最好再卸了他一只手臂或一条腿,万一他在我们行动的途中……”
可瑞奇摇了摇头。
“我们尊贵的客人不是什么愚笨角色,”灾祸之剑的克拉苏眯眼注视着强自镇定的王子:“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谈判,什么时候该反抗,也知道谁才是他此刻最大的倚仗。”
泰尔斯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他知道,诡影之盾的人手暗中隐藏在外围,相比起那些人,落到灾祸之剑的手中算是不那么糟的选择了。
“不是么?”
瑞奇向后侧了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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