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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他二人体力比起寻常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要好很多了，不然也不会领先其他参加开脉的人几十米的距离。

然而待到傍晚，两人体力也到了极限。

瘦喜脑浑浑噩噩，大脑一片空白。他全然忘记自己此时正在参加开脉大典，头脑里唯一一个&lso;只能向前&rso;的念头，是支撑他攀爬的动力。

瘦喜浑身酸痛，汗如雨下，傍晚的风一吹，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半天多没有吃过东西、喝过水，瘦喜口渴极了，却不如何饿。

当夕阳完全落下山后，瘦喜张开干裂的口，对比他爬得快半个身子的人喊：&ldo;千晴，天要黑了。&rdo;

听到瘦喜开口，千晴停了下来，声音沙哑，&lso;嗯&rso;了一声。

&ldo;我们休息一下吧。&rdo;

&ldo;好。&rdo;千晴极其轻微地挪了挪右腿。这条腿受力最多，刚刚起就一直在抽筋。他仰头看看，说：&ldo;……还是看不到山顶。这里离山峰，估计最少还要有几百米的距离。&rdo;

正说话时，忽然听到下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

接着是怜惜而无奈的叹气。

有三道身影自镜灵山落下，有风呼呼吹来，只听扑的一声，三人落在一大片桃云上。

千晴缓缓调整呼吸，用舌尖舔舔干裂的嘴唇，口渴难耐。

然而千晴的目光肃穆而坚定，他道：&ldo;……瘦喜，现在只剩我们两个。&rdo;

瘦喜看向远方渐渐升起的模糊月影，问：&ldo;还爬吗?我们是第一名了。&rdo;

&ldo;嗯。&rdo;

&ldo;再爬天就黑了。&rdo;

&ldo;那也爬。&rdo;千晴道。

瘦喜叹了口气，问：&ldo;为什么呢?&rdo;

&ldo;瘦喜，你记不记得，柳管事曾经和我们说过。&rdo;千晴道，&ldo;如果把人的身体比作水缸，凉水从头顶浇灌，水位停止的地方就是开脉点，表示能够容纳的灵力的多少。脉点是自丹田以下的部位，开脉资质为下等;丹田以上，心脏以下的部位为脉点，资质为中等;而心脏以上的脉点，资质为上等。&rdo;

&ldo;嗯。&rdo;

&ldo;资质下等者常有，而上等者不常有。&rdo;千晴狠狠笑了一声，道，&ldo;若将此山比作人身，你停下的地方就是脉点。超越前来参加开脉的那几百人，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上等资质十分罕见，万中无一。超越他们，停在此处，兴许是开脉到丹田，兴许是开脉到中等资质。&rdo;

&ldo;……&rdo;

&ldo;如果真的是靠爬山的高低，来决定资质。那么我会一直向前爬。&rdo;千晴面容坚毅，道，&ldo;超越他人根本无关紧要。我想……想开到上等资质。&rdo;

瘦喜看着千晴的脸，看他被汗水浸湿的漆黑鬓发。这张脸，诡异的，与千晴幼年同他四处流浪时的脸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