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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对话下（第2页）

“我们第一批，是十岁的记忆。我们是唯一与本体交流过的一批复制体。在进行本体意识复制的时候，本体被允许和父母见上一面，我们也被安排去见了一面。”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是我很介意的第一次，也是我心里仇恨的开端。”

“本体走了以后，我们出现了，但是我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我拥有本体一样的意识，我也希望你能得到他们的一点爱，本体的那种迫切也被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子里。当我挥着手跑向他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一脸的怪异。那种看我的神情，就好像看一个怪物一般，但是我依旧没有停下我的脚步，我跟跑过去，想拥抱一下我的父亲，可是你知道吗？他就像这样……”

他伸出右手，抵住我的胸膛，身子同时往后倾。

“他就像这样阻止我，眼神里面全是厌恶，那种眼神，被我深深地记进了脑海里。这么多年，每当我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讽刺。我十岁，那时候我十岁。我能明确的理解出来那种眼神里面所带的那种感情。就是不喜欢，很排斥！我就是个复制体，是多余的存在。我不是替补，也不是备胎。我发挥不了自己的任何用处。我就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而已。那种感觉，就像，即便是本体已经去世了，他也不想让我留在他身边，那种念想都不会有。”

……

我一时间哑口无声。他嫉妒了，嫉妒这种东西，控制得好，是好的，控制不好就会蔓延得彻底，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僵持了大概半分钟，母亲过来抱住了我，她抱得很紧。她说，苦了你了，孩子。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跑，跑很远很远。不要再出现了。我牢牢记住了母亲的话，我跑了很远，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背后竟然有这么一段，这让我感觉到非常意外。

“那你后来找过他吗？”

他摇了摇头：“我找他做什么？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只找过我的母亲，但是没有找到。我那时候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去找到他们，直到四年前，我才知道，他们自由了，但是依然没有逃脱出长生的研究。”

“四年前？你的消息是不是慕寒衍带给你的？”我问。

“对，只有慕寒衍能做到这些，也只有他们的势力，才能做到这些。”

他们的势力？慕寒衍和我们一样，同为复制体，他在短短几年时间，不可能有自己的势力，他这意思，就是慕寒衍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明白。”见谜底就要揭开，我连我连忙追问。

“我之间跟你说过，慕寒衍这个人，好坏参半。他有他的目标，但是他要按照他的目标去做事的话，就不得不和我们有一些合作，比如第一批的我，跟第二批的他，甚至第三批的你。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都可以合作。这对他背后的势力或许有影响，但是对他本人没有影响。你明白了吗？慕寒衍，是‘追马’安排的棋。”

“什么，这不可能吧？慕寒衍之前，不是是研究室的一员吗？我之前听秦教授聊过一次，慕寒衍的本体，还在研究室的时候，叫慕离，是小智父亲的朋友，秦教授对他特别夸奖郭，他的专业水平，远在秦教授之上，甚至可能也在老郭父亲之上。”

“那多正常，不然，‘追马’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把慕寒衍拉过去。但是慕寒衍的智商，远远地超过了他的本体慕离，他那种性子，根本不会完全会听从‘追马’的安排。之所以他在之前答应了‘追马’的要求，那是因为顶着‘追马’成员的身份，他在操作很多事情的时候非常的方便，他可以共享‘追马’那些先进的设备，那种条件的设备，本体是很难有的。所以到现在，我们都不清楚，到底是慕离的野心大，还是慕寒衍的野心大。也许慕寒衍这么搞一次，‘追马’也易主了，那就太好玩了。这种纷争我们就应该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远远地当个乐子就可以了。”

“这件事情上，你竟然是这么想的？”我再一次被震惊住了。

可能在他这些经历当中，拥有这种心态，也是属于一个乐观的态度了，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在什么时候，自己就已经做成了轻生的举动。

“不然要怎么想，不管慕寒衍和‘追马’做什么，他们就相当于一条路的分支，我们的目的，就是保持主路的通畅，主路一旦通畅了，分支再怎么优秀，也究竟是次要的。”

“所以你说慕寒衍好坏参半的原因，是他这种行为，可能是有利于自己，但是也有利于我们，虽然对我们有点影响，但是不会改变主线，所以你们在这件事情上面选择了合作？”

“聪明，小智之前总说我笨，可能是我这智商遗传还是有点差距，不愧是第三批，工艺变好以后，竟然连智商都变高了一截。要是早些年我有你一半的智商，这事的完结也不会拖到现在。”

“这件事的完结？”我诧异，“你们在做一些什么？”

“终结啊！这么明显你都没有能够猜出来吗？我刚才还夸你聪明来着，看来是夸早了。”

“你们企图在长生这件事情上面划上句号？所以你们用了各种幌子，把知道一些内幕的，陷得比较深的一些人，骗到这里来，让他们长眠在这个地方？”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没有和他们见过了，“所以我被安插在A市那个小地方，守着一个破店，那也是你们安排的，为了我不出现在你们这边的视野里。”

“先打住，别急着一杆子打死下定论，我是知道你存在，但是我不知道你是第三批。你在你的地方，好好地做着你的事不是挺好的吗？你看我们这边大战乱，就算是乱完了，也丝毫对你的生活起不了影响。你们撇得多干净，比我们好多了。”

“这前前后后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我大声的表达出我的立场。

“哈哈哈哈，其实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过来。”他站起身子，走出了洞口，指着底下的那一片，“你看看，这里，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还有不知名的具有攻击性的动物出现，这个地方，恐怖吗？”

我不理解他的意思，但是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你看啊，这么恐怖的地方，这些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这边跑？听他们疯了吗？尽管七年前，这个地方已经死伤了一批人，数字庞大得都不敢去想，但是七年后依旧还有人挤破了脑袋要往这里钻，这是为什么？因为贪欲，人类永远都逃不出自己的贪欲。那是一种心魔。这个社会多好啊。相比起以前，能吃饱能穿暖的，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顿顿有肉吃。但是这些人不乐意啊。他们在解决温饱以后，就会通过贪念，出现一个长线计划。他们忘记了之前的困难，体会到一种力量以后，他们会花费很多的时间和金钱在这个力量上面，他们互相排挤着，互相争夺着，他们认为，自身的长久，才是维系这些的源泉。于是他们在这场争夺中发生了暴乱，这种暴乱，都是源于他们自己的贪念，怪不得我们。我们只是告诉了他们，这个动地的存在，如果他们不想要，就不会死！”

“你应该清楚，慕寒衍他们的组织‘追马’，你觉得他们就没有什么私心吗？他们在背后，派出了自己团队里面的大部分精英，这一部分精英做着一些可以可无的事，为什么？控制！因为贪欲人人都有。不止是你我，他们，都逃不出去这个魔咒。”

“慕寒衍他的目标更搞笑，他想要的是一份取代，他不想做替身，你懂？他很可能在慕离身边早就安排好了很多事，一环扣着一环，只要时机成熟，慕寒衍就可以达到他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多好，年纪轻轻，却有着如此大志，但是你们呢？我们在替你们扛着很多事，你们只需要撇开自己就好，为何还拼着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怎么着，世间的生活留不住你，留不住你出家呀，跑这边捣乱干什么？”

“你总在说慕寒衍，慕寒衍的，那他到底是图的什么？你呢，你们谋划的事情也不小，你们图的又是什么？”

“我们？我们能有什么？我们就算吐再多，也不能得到什么？慕寒衍的目的很简单，他要取代‘追马’的首领。他如果在这件事上面成功了，那么他地位的高度，足以满足他后续的所有需求。”

“你是不是，觉得他的想法很疯狂？但是他的想法再疯狂，也不可能不得上慕离，慕离的野心，也不小。”

“你当真以为在你们身上的开端，只是针对你们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姓袁的那个老东西，一早，就是抱着把你们牵扯进来的心态，才去委托的慕寒衍，不然你以为呢？袁老头一开始，就和慕寒衍的目标和一致，慕寒衍帮他清除指导长生内幕的其他组织成员，以及非组织的闲散人士，而他会给慕寒衍提供很多的支持，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寒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体慕离做嫁衣罢了，慕离真的目的，则是利用袁老头的贪欲，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要重组实验室，他要创造他自己的传奇，他不甘于和现在的长生的研究机构为伍。他觉得长生作用在药用价值上面。是对长生的侮辱。他要续写一个新的传奇。所以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在暗暗地联系这袁老头，如何在长生的研究上清除路障，如何获得大量的长生来满足他的研究。他已经疯了，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已将到了一个痴迷的程度，他回不来了。慕寒衍也回不来了。”

“慕寒衍和慕离真的很像，慕寒衍要权，他要一个很强大的权利去作为自己的后盾，他可以充分利用这个权利，去得到他自己想要的很多东西。慕离他不一样，他不是武力一派的，他是学识派的，他想要的，是绝对的成功，他要在这个上面做到他满意的那种程度，然后名声大噪。他要的是名，要的是影响力和号召力，他这个很难实现，但是那个时候的研究人员，都有这个通病。他一旦成功了，袁老头的腰包自然就鼓起来了。这没什么，互相利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