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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他在夏仪这个年龄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只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梦想天天都在变，其实也等于没有梦想。

&ldo;做不喜欢的事情来谋生，这事儿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rdo;聂清舟轻声说道，他靠着栏杆，仿佛闲聊般说：&ldo;你会感觉每一天都没有意义，只是离死亡又近了一步。过马路的时候恨不得来辆车把你撞伤，去医院住个十天半月不用上班。&rdo;

&ldo;聪明和责任心很好，但连不喜欢的事情都可以做好，有时候像个诅咒。我觉得啊，这世上最幸运的，是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做好这件事，并从中得到快乐和金钱。说不定你就能成为这种幸运的人。&rdo;

聂清舟转头看向夏仪，夏仪眼里有一些困惑。她站在桌子边，桌子上有暖暖的灯光，隔着栏杆好像一个竹骨包裹的灯笼。

&ldo;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些?&rdo;聂清舟问。

夏仪迟疑地点点头。

聂清舟微微一笑，明亮的月光之下，少年的神情有超乎年龄的安定和温柔。

&ldo;那你现在可以想想了。人一生这么短暂，不妨大胆一点，做个更大的梦。&rdo;

&ldo;做怎样的梦都不用害怕，你还这么年轻，而且还有我呢。&rdo;

第21章、受伤

‐‐你现在可以想想了。

午休时在学校小花园里写生物作业的夏仪，脑子里无端飘过聂清舟的这句话。

她抬起头望着面前高大的教学楼，知行楼午休时总是很吵闹，像是装满了一笼蛐蛐儿的竹笼子。黑色签字笔的笔帽被她打开，又关上，打开，又关上。

伴随着这个节奏，她的脑子里又开始响起旋律，由微弱逐渐清晰，像是一群盘旋在她脑海里歌唱的海鸥。

海鸥这个奇怪的比喻来自于聂清舟。

他说或许她的脑子里生活着一群海鸥，它们吃饱喝足就在岸边晒太阳，等到开心的时候就飞起来盘旋歌唱。她不能阻止它们歌唱。

它们不受她控制，她无法拒绝，近乎本能。

她的笔又开始自然而然地在草稿纸上画下一串串数字，通常有谱线的时候她会画音符，没有的时候就是简谱。

她要想什么呢，音乐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不需要&ldo;想&rdo;的。自然而然地发生，自然而然地记录，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谁听见。

&ldo;张宇坤!闭嘴!&rdo;

熟悉的声音伴随不熟悉的怒气传来，夏仪脑子里的海鸥飞走，手里的黑笔停止运动。

最近在学校里，好像总是遇到聂清舟。

她站起身来绕过旁边的自动售货机，果然在不远处的树林掩映间看见了聂清舟，他身边还站着脸熟的张宇坤、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