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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少炳的威胁话语落下,耳畔随即传来了一阵差人们的嬉笑声,这些人深知蔡少炳折磨人的手段,心中明白即使房遗爱磕头赔罪,也免不了一顿报复,所以眼下看着这位大难临头的“小郎中”,脸上尽是奚落、鄙夷,却哪里有半分同情之色。
“怎么样?你可要想好了!”
“好,你近前来,我依你就是。”
见房遗爱开口服软,蔡少炳朗声一笑,伸手拨开三名狱卒,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房遗爱面前。
蔡少炳六人虽然武力只算中等,但对付一个弱不禁风的“小郎中”却是自认十拿九稳,此刻见房遗爱服软,这位“酷刑胥吏”心里哪还有半点别的念想。
“好了,跪下吧?”蔡少炳眸含奚落的看向房遗爱,伸手轻拍衣袖,早已恢复之前对待谢仲举时的傲慢。
见蔡少炳表情这般欠打,房遗爱冷笑一声,向前一步,左手攥拳,陡然朝着蔡少炳的脸颊挥了过去。
蔡少炳正在得意洋洋的拍打衣衫上的尘土,面对房遗爱这一记全力的勾拳,哪里有半点防备,刚要开口还没出声,便感觉脸颊剧痛难忍,伴随着两颗洁白的后槽牙飞出口腔,这位酷吏也一同向后仰了过去。
五名差人正搭肩搂背的在旁看热闹,正准备看房遗爱下跪赔罪的他们,并没有等来先前试想的场景,反倒眼睁睁看着蔡少炳重重挨了一记勾拳。
“你找死!”
“打死他!”
五人见蔡少炳被打,顿时怒不可遏,不约而同的大吼一声,径直朝着房遗爱扑了过去。
面对五人的围攻,房遗爱早有准备,只见他催动仅剩不多的真气,出拳如风、鞭腿犹如蛟龙出海,只一瞬,便有三名狱卒倒在了地上。
“拶子!”
“夹棍!”
“水火棍!”
“竹椅!”
“鞭打!”
心中暗发恨声,房遗爱出手毫不留情,虽然拳拳避过这些狱卒、衙役的要害,但“布衣榜首”的拳头哪里是这些个仗势欺人、酒囊饭袋能够消受得起的。
奋力一脚踏在一名衙役的小腿之上,房遗爱给这位善用夹棍的差人来了一个以牙还牙,可怜这位平日在察院威风八面的衙役,膝盖遭到重创,剧痛之下竟连呼痛都没喊出,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蔡少炳捂着嘴巴,嘟嘟囔囔说的尽是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不过从他偶尔能挺清楚的话儿中,可以断定他是在骂人赌咒。
血沫顺着蔡少炳的嘴角缓缓流出,骂到一半蔡少炳突然感觉咽喉一紧,接着竟吐出了两颗洁白的槽牙。
“小郎中,你死定了!”蔡少炳吐掉口中血沫,挣扎着站立起身,“哥几个给我打,往死里打,把他的牙都给我打下来!”
房遗爱站在原地,看着四周倒地不起的狱卒、衙役,又见蔡少炳骂的兴起,不由眉头一皱,冷声道:“耳朵坏掉了?”
“对!我要割下你的耳朵!”蔡少炳被房遗爱提醒过后,先是破口大骂,紧接着便听到了众同僚的哀嚎声。
眼望倒地不起的五人,蔡少炳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指向房遗爱,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是人是鬼?”
房遗爱冷笑一声,一对宛若深水寒潭的眸子中阴鸷呼之欲出,语气肃然的道:“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是索命无常,勾魂罗刹,特来找你索命来了!”
说着,房遗爱缓步向前,同时撩开外罩袍服,伸手将别在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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