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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享受片刻爱人的抚慰,蒋贺之终于忍不住地抓起了他的手,放到唇边用力亲吻。然而这一抓,便觉出不对来了。盛宁的手指虽修长,皮肤虽细腻,但到底是男人的骨架,不至于这么柔若无骨,连手掌都小了一圈不止。
蒋贺之猛地睁开了眼,却被眼前一张鬼面吓得大叫一声。他本能地将来人一把推开,自己也险些跌在地上。
一袭天蓝色的水果印花连衣裙,一头乱蓬蓬的过肩黑色长发,从埋着头的这个侧影看,被他推倒的是个女孩。女孩像是受了惊,喉咙里一直断续地发出呜咽之声。
“对不起……”蒋贺之赶紧俯身向对方靠近,不停地为自己的失礼道歉,“真的对不起……我没弄疼你吧?”
然而女孩猛一抬脸,又再次吓了他一跳。
原来刚刚不是看花了眼。蓬乱的黑发下,确实是一张极度扭曲的、骇人的面孔,布满条条块块的红色瘢痕,乍一眼,连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无从分辨。
纵是见惯了惨烈的凶案现场,蒋贺之也为眼前这张面孔的主人感到惋惜与痛心。他晃一晃神,几秒钟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被毁了容的女孩,她的背后一定有段极度恶劣和悲惨的往事。
女孩不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推倒。
但这次格外令她感到伤心。她为他的漂亮深深吸引,他却被她的丑陋吓到了。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捂着脸爬起身,转头就跑没了影。
蒋贺之对这夜的遭遇耿耿于怀,再也没能合上眼睛,天还没亮便又回到了他与盛宁的那间大床房里,翻找出干净衣物,去冲凉,洗漱。
待把自己收拾一新,走出浴室,发现盛宁似还没醒。
犹豫了一下,蒋贺之决定还是在盛宁的床边小坐一会儿。他垂着眼睛看他,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或者低头吻一吻他的额,但最终还是
,
“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早餐就简单点了,没有你喜欢的一盅两件、八咸八甜,但是有新鲜的鱼片粥或者滑鸡粥,还有燕子牌爱心开胃小菜。”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蒋贺之对吃什么完全不在意,轻轻蹙眉,“昨夜我睡在了木屋外,见到了一个女孩,她——”
燕子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赶紧将他拉拽到了一边,压低了音量道:“我知道你见到谁了,你见到的是花姨的女儿,石玥。”说着,燕子一歪脑袋,朝塑料帘子后那个帮厨的阿姨指了指。
蒋贺之也朝这个被唤作“花姨”的女人投去一眼,五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五官清秀,气质恬静。为了防止糊锅,她执一柄长柄的木勺,正低着头,在左右两口熬粥的大锅里慢慢搅动。左边那锅是鱼片粥,右边那锅是滑鸡粥,只见锅中米汤越来越顺滑稠厚,是时候添加配料了。
“石玥姐姐很可怜的。”燕子小声地继续道,“好像是她16岁的时候,被一个黑社会看上了。那人疯狂地追求她,她不答应,结果就被当街泼了汽油纵了火,毁容之后精神也失常了。所以我请花姨在我的农庄里帮厨,也让她带着女儿一起吃住,不然,石玥姐姐没人照顾,就更可怜了。”
“她今年几岁?”以女孩那副被毁坏了的样貌,实在辨不出年龄了。
“嗯……好像是28岁。”
“那就是96年的案子……”蒋贺之感到蹊跷,“求爱不成便当街行凶致人毁容,这么恶劣的案子为什么当时一点报道都没有呢?”
“有时候想想,真是‘厄运专找苦命人’。”燕子幽幽叹气,“因为石玥姐姐被重度烧伤,脸和身体都要做很多修复手术,花姨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为了多凑一点手术费,就把市里的房子卖了,往下置换了一套便宜的郊区的房子,哦,就离我们村子不远。结果刚交了钱,开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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