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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是文书吗？&rdo;

&ldo;是佛具和书画古董之类的东西，也有佛像。发现是发现了，却派不上半点用场。虽然东西是相当古老……了稔师父他啊，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rdo;

&ldo;处理？可是那些东西不是价值连城吗？&rdo;

益田发出怪叫声。敦子好像也很吃惊，接着说道：&ldo;平常的话，不是应该会当成寺宝还是……&rdo;

&ldo;寺宝？成不了那种东西的。&rdo;

&ldo;会不会是利欲熏心了？了稔和尚就像字面上说的，什么和尚生意一本万利，而且还是天降柏饼[注]……&rdo;

注：鸟口说的这句话原本是&ldo;天降麻糬&rdo;，有&ldo;天降之喜&rdo;、&ldo;平白捡到的便宜&rdo;之类的意思。

鸟口好像非常中意一本万利这个词。

天降柏饼是昨天的体验造成的混乱吧。

但是没有任何人纠正错误，老师只是笑道：&ldo;哈哈哈，没那回事。不过好像是卖到了好价钱。是吧，今川先生？&rdo;

&ldo;是的，从账簿上来看，卖了相当高的价钱。&rdo;

&ldo;就是吧。那个时候，市面上流通着相当多寺院的东西。喏，首先是来自废寺的东西。明治时代的废佛毁释时，大约有五成‐‐比较惨的地方甚至有八成的寺院成了废寺。感觉上要把能废的寺院全都给废了。倒掉的寺院的东西就在市场上流通开来。不过由于老衲的师父等人奔走努力，激进的风潮很快就平息下来，但是就像刚才说的，受难的时代持续了好一阵子。那段期间，很多寺院卖掉了古董。听说有些寺院甚至连本尊都卖了。不过努力有了回报，风潮平息下来之后，这样的事不再发生，之后几乎都是当时流出的东西在流通。只是好东西都很贵，听说卖价高，买价也很惊人。不过从这儿卖出去的东西，成本全无，说赚也是赚了吧。&rdo;

&ldo;出售那些东西时，没有人反对吗？&rdo;

&ldo;常信师父我记得是反对吧。可是那个时候了稔师父是监院，所以……&rdo;

常信曾说，了稔的位置后来被慈行给取代了。根据我的观察。慈行现在在寺里掌握了最大的权力。

这么说来，当时了稔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ldo;以常信师父的立场他也不能说什么。可是啊，我不晓得常信师父跟你们说了什么，但了稔师父并不是为了私利私欲才卖东西的。所以也没有中饱私囊这回事，不是什么和尚生意一本万利。&rdo;

&ldo;那他为何要卖呢？&rdo;

&ldo;了稔师父说，禅寺不需要那种美术品和古董，有了只是白有。换句话说，他卖东西是出于强烈信念的宗教行动。&rdo;

&ldo;请等一下……&rdo;今川插嘴，&ldo;禅与美术、艺术，不是有着深切的关联吗？破墨、泼墨、顶相、道释画还有禅机画、书、石庭及汉诗，不管是茶道或是佗、寂的观念，追本溯源，不都是始于禅吗？您说禅寺不需要这些，我实在是不明白。&rdo;

&ldo;是啊，&rdo;老师回答，&ldo;今川先生，你说的没错。古来杰出的禅师全都精通杰出的艺术。仙压义梵如此、被称为五山文学之祖的梦窗疎石亦如此，临济中兴之英杰白隐慧鹤如此，方才说的一休亦留下许多诗句，也是书法名家。但是啊，今川先生……&rdo;

&ldo;是。&rdo;

&ldo;那些的确被称为艺术。作为美术品，似乎也获得了很高的评价。但是我问你，何谓艺术？&rdo;

&ldo;呃……&rdo;

今川露出了相当奇怪的表情。

&ldo;老衲在请教你，艺术是什么东西？&rdo;

&ldo;美的……流露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