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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然后敦子和鸟口、久远寺老人与今川四人聚集在宽广的大厅正中央，围绕着矮桌坐下。

首先是今川，接着鸟口再次被介绍。

久远寺老人仿佛见到多年不见的女儿或孙女，用一种极为怀念的表情看着敦子，然后用他抑扬顿挫相当独特的口吻述说自己的近况。尽管并未直接提及半年前的事件，但老人说他最后还是因为那事件而离开了东京，从去年底就一直隐居在这家仙石楼。他说即使如此，每个月还是至少会被检察官或警察给找去问话一次。

&ldo;待一回神，不管是亲人还是一切，我全都失去了。认识的人和朋友也都离去了。这家仙石楼啊，我大概十二年没来了，这里的人却记得我，还允许我寄居在这里，哎，连我都觉得简直成了大爷。&rdo;

老人再次发出干涩的笑声。

不知今川究竟了解多少，他并未应和，而是用一种难以分辨是在笑还是在发呆的表情喝着茶。可是从方才的发言来看，鸟口认为不能光用那副松弛的外表去判断这个男人。

鸟口也没有任何可以插得上嘴的话题。默默坐着喝茶，这一点与今川无异。

鸟口冷到骨子里了，所以几乎要烫伤舌头的热茶喝起来分外甘美。同时他也大口大口地吃着像是佛坛供品的馒头茶点。食物就是要大口大口地吃‐‐这是鸟口个人的信条。

当他恢复生气的时候，气氛已变得相当融洽了。

老人询问敦子：&ldo;话说回来，中禅寺小姐，听说你们是来采访的，来到交通这么不方便的地方，究竟是要采访什么呢？若是透露无妨，能否说来听听？刚才我听说是要采访寺院……&rdo;

&ldo;是的，我们是来采访这附近的明慧寺的。&rdo;

&ldo;什么？&rdo;

久远寺老人露出十分吃惊的表情，望向今川。然后他&ldo;呼&rdo;地吁了一口气。

&ldo;哎，明慧寺也终于要变成观光地，大肆宣传了吗？那样的话，比起宣传，更重要的是交通问题吧。只是这一带现在才想要筑路，也是不可能的吧。近来老是听到一些反对意见，说箱根的观光化造成了严重的环境破坏云云呢。&rdo;

老人送出寻求附议的视线，今川会意，出声发言：&ldo;可是老先生，对温泉旅馆来说，有没有道路和铁路，是攸关存亡的大问题啊。事实上铁路会通到这里，也都是因为当地居民的大力要求啊。&rdo;

&ldo;确实，交通方便与否对观光地而言是存亡问题，但是这一带除了像这家连工会都没有加入的乖僻旅馆，就只有明慧寺了。若非哪一方自掏腰包，否则筑路是不可能的。&rdo;

敦子边苦笑边插嘴：&ldo;不是那样的，不是宣传。&rdo;

&ldo;那是什么？日本的秘境探险吗？&rdo;

&ldo;晤，差不多。&rdo;

&ldo;哦？&rdo;

&ldo;这是说笑的。不过若要从头说起，这话就长了。其实，帝大的精神医学研究室的教授们有一项研究计划，想要从脑科学的角度对宗教加以解析。&rdo;

&ldo;哦？听起来颇有意思。可是要做些什么呢？&rdo;

&ldo;测定修行中的僧侣的脑波，与常人的脑波比较‐‐计划从这方面着手。教授们认为应该从坐禅开始测定，因此询问了每一座禅宗寺院的意愿，却得不到任何善意的响应。计划迟迟无法顺利进行，研究几乎陷人停顿。&rdo;

&ldo;宗教与科学本来就形同水火嘛。&rdo;

&ldo;然而我们文艺部的社员得知这件事，认为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主题，希望它能够实现。经过协商，稀谭舍决定支持协助这项研究。&rdo;

&ldo;支持协助？出钱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