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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已经进入一种疯癫的神经质状态,作为从业多年的刑警,王远对于这种状态很熟悉,专业上来说这种状态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通常是由突发性灾难事件或自然灾害等强烈的精神应激引起,在这种状态下继续对女人进行问询,显然不是好的选择。
“你先别激动,我们这就先告辞了。”王远站起来示意女人冷静,又转头给两人使了个眼色。
即使是这样,女人依旧无法冷静下来。她不住地摆着脑袋,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肩背。几人起身往外走,由于担心女人的情况,几人的速度不是很快,时刻都在观察着女人的情况。
就在几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姑娘突然气喘吁吁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哥哥…等、等等……”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猫,这只猫浑身上下一丁点肉都没有,斑秃的皮肤紧紧包裹在骨架上,看起来十分渗人。
小姑娘边跑边把手里的瘦猫高高举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求求你…把它、把它带走吧…”
瘦猫被高高举起来,却依然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断气死了。离得近了几人才看清楚,那瘦猫的两个眼眶里全都是干涸的血迹,竟然是被人把两只眼珠都挖走了!
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原本坐在竹椅上痛苦抱着脑袋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怪叫。几人顺着声音看去,此刻的女人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双颊深深凹陷,双眼通红。在撞倒了面前的方桌后,她四肢着地,近乎歇斯底里一般朝着众人冲了过来。
小女孩本能地想要向外躲,但是小腿却被一股力量拽住,整个摔倒在地,被拖回了院落里。
柳安木电光石火之间后撤了半步,他手指飞快地一翻,泛着寒光的铜板顿时落在他的手心里:“退后!有东西在她身体里!”在这种距离下,他有九成的把握一击就能把女人身体里的东西打出来。
王远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一把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三根更筹,将更筹的扁端对准院子里冲过来的女人。
剑拔弩张之间,柏止淡然站在三人的最外侧,白色的衬衫一尘不染,像是刚从T台上下来的模特。在女人快要爬到院落门口时,他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微笑地注视着院里面容狰狞可怖的女人。
爬行的女人似有所感,歪着脖子抬起头。她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显得整张脸有种骇人的惊悚。那双完全失焦的黑色眼瞳里倒影中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子,此时那影子正温和的注视着它,浅色的唇角轻轻张合,无声无息地说出了几个字:
“你做得很好。”
*
水滴顺着脸颊滚落,随着爬行得动作被甩得满地都是。女人偏着头,脸色蜡黄,发紫的嘴唇向两边扯起。紧接着,在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柳安木眉头微微皱起,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个诡异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女人的喉咙里便发出两声怪笑,一挥手,两扇铁门忽然重重在他的面前被关上。
铁门骤然关拢卷起漫天飞扬的沙尘,铺天盖地而来。柳安木暗骂一声阴险,下意识闭上眼睛,向后退了半步。下一秒,他的后背便抵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身后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盖上了他的眼睛。
“小心。”柏止的声音温柔地在耳畔边响起。
漫天沙尘避开相拥的两个人,仿佛从中间劈开一道口子。晚霞的红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白色的衬衣染成霞红,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披着大红色的喜袍。
柳安木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鼻尖隐约可以嗅到一股好闻的木香。他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轻飘飘掠过柏止的手心。
柳安木微微向后仰了一下头,唇角一弯,突然笑了起来:“柏总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柏止低头看着他,青年的眼睛被遮住,只有露出外面的嘴角狡黠的上扬,像只成了精的狐狸。
良久,他松开盖在柳安木眼睛上的手,微微笑了笑:“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
王远手里握着更筹,鼻腔里也像是被灌满了尘土一样。连着咳了好几声,他才灰头土脸地睁开眼睛,刚睁开眼,就看到柳安木那张放大的脸笑眯眯地出现他的面前。
王远顿时拧起了眉头,抬手将他推开半步:“你凑那么近干什么?”
柳安木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说:“头儿,你这大白脸涂得不错啊,回头让咱们单位的女同志看见,还不得个个春心荡漾?”
“……”
王远哪里听不出来这臭小子是在揶揄自己,他左右在脸上擦了两下,擦下来都是沙灰质地的白灰。再仔细一打量面前的柳安木,这才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明明刚才两人都在前面,怎么这小子白白净净的,身上连一点灰都没有?
王远皱起眉道:“你小子究竟用了什么邪术,该不会是搬山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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