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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2页）

所幸他身上的皮肤并没有什么伤疤，只是那肤色和脸色一样，隐隐透出一股病态来，触手冰凉。

洛阳一言不发地帮他穿好里衣，拿掉他的胳膊，&ldo;你就陪我一小会儿，等天亮了你就回去吧。&rdo;

他贴着他躺下来，肌肤相贴，登时被顾寒声那冰凉的体温冻了个哆嗦。

&ldo;我心里有数，&rdo;顾寒声拍拍他手，&ldo;所以，你在水下究竟遇到了什么？金手指吗？&rdo;

等到四肢交缠了，洛阳才说道，&ldo;你问我？你那么神通广大，你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了。我两眼一闭就跳下去了，以为就是个普通的游泳池‐‐绿油油的，还是被水藻污染的游泳池。&rdo;

顾寒声后背贴着他前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ldo;九叶莲不见了，阴阳石也消失了，至阴至阳二龙被人糟蹋成了那副模样，把天池水底搅和得天翻地覆的人是你么？&rdo;

洛阳半真半假掺和着说，&ldo;当然是我，九叶莲本来就是我的，阴阳石好像对我恨之入骨，一见面就要吃我，我胆子才几两，说一声魂飞魄散都算轻的，稀里糊涂地有个人拽着我头发拉着我在地下飞跑了几圈，这给我磕得鼻青脸肿的，等我醒来的时候，阴阳石就不见了，那两条虫就变成毛线团了。&rdo;

顾寒声慢慢地咬文嚼字道，&ldo;有个人拽着你……这人高矮胖瘦？&rdo;

洛阳下巴在他后颈上蹭了蹭，打了个哈欠，&ldo;是个小矮人，跟从地下蹦出来似的。&rdo;

没有人回答，洛阳以为这就结束了，把他又往怀里带了带，嘀咕道，&ldo;哎，看这瘦的，瘦在你身，扎在我心。&rdo;

&ldo;我倒不知道，你死里逃生这一回，竟还学会了花言巧语，&rdo;顾寒声很有点无奈，&ldo;但这真太危险了，我有九条命都不够你废的。那小矮人呢？&rdo;

顾寒声就这么说着，背后就响起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试图从洛阳全包围似的怀里挣出来，岂料这力气真是见鬼了，他只能重新躺回去，心想，算了，真话假话有什么所谓，他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难不成还能突然蒸发？

伴着洛阳有节奏的呼吸声，也沉沉睡了过去‐‐倒不如说是体力不支，晕过去的。

&ldo;七色军&rdo;的召唤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更何况半年之内连续召唤两次，这等巨大的消耗都够他喝一壶的。

上一次就没怎么好利索，这一次，无疑是雪上加霜。

十二点刚过，洛阳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滚了两圈，猛然睁开了眼睛。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找到空调遥控器，把室内温度定在30度，在卫生间打洗衣房电话要回了自己衣服，然后轻车熟路地在门窗上下了禁制，转身走了。

他其实并不知道顾寒声体温虽低，但其实并不怕冷，温度突然一上来，他反而会很难受。

门锁&ldo;嗒&rdo;一声轻响，顾寒声随后就醒了，看看门窗上的禁制，从卫生间浴盆上方的透气孔散了出去，尾随在洛阳身后。这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本能的戒备，跟了他数百年，戒不掉。

可是在跟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因为路灯的关系，洛阳在前一个路灯下的影子落在身后，和他在后一个路灯下的影子，交叉起来成了一个瘦长的&ldo;x&rdo;，顾寒声脚步一顿，凝神看了看两个人相交的影子，又重新退了回去，心说，&ldo;跟着他这是要干嘛？信不过？算了，由他去吧。&rdo;

他沿原路返回，靠着墙根走得悄无声息，一路上看见许多电线杆子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广告纸，而千篇一律几乎都是&ldo;寻狗启事&rdo;。他起初没往心里去，毕竟这年代，有人吸猫有人吸狗，更何况洛阳还吸袋鼠呢，丢个狗就这么郑重其事地张贴寻狗启事也司空见惯。直到转过几个路口，模糊的印象在他头脑里敲了个警钟‐‐这些寻狗启事的时间集中在短短一个月之内，不，甚至绝大部分都是一周之内的。

为了印证他这种判断，他沿途开始撕这些寻狗启事，发现丢的狗的种类堪称五花八门，体型有大有小，小至巴掌大的奶狗，大至金毛、藏獒，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