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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顾令月闻声道，&ldo;您当我不知道，皇族姬氏确然有风疾传统，太宗晚年之时犯风疾，高宗皇帝风疾发作之时亦已至壮年，病情严重之时，昼夜难息，目不能视。&rdo;瞧着姬泽，眼中含泪，

&ldo;您今年尚未满三十，已然发作风疾，日后可怎生办呢？&rdo;

姬泽心中却舒悦，唇角微微翘起，瞧着顾令月柔声道，&ldo;阿顾这是关怀朕么？&rdo;

&ldo;这头风之疾虽然发作之时可怖，倒对寿数没有影响。说起来也不算大碍。&rdo;

顾令月闻言微微难受。据皇家起居注记载，太宗皇帝晚年犯风疾严重之时，疼痛难当，□□嘶嚎不绝，高宗皇帝风疾发作之时昼夜难息，目不能视。不得已方将政事托于薛皇后之手，这才导致了日后应天女帝临朝的局面。若这般都不算大碍，什么样的才算呢。

她心中黯然，却不好说丧气的话，含笑道，&ldo;您这般想也算是件好事，您如今还年轻，该当好好保重好身子。&rdo;

姬泽瞧着顾令月，唇角高高翘起，声音柔和，&ldo;朕自会听你的话保重身子。其实阿顾，你留在朕身边，不时陪朕说说话，说不得朕的头痛就好些了。&rdo;

说到这儿，忽的觉察出异常之处。

按照往常的经验，自己的风疾一旦发作，缠绵良久，头痛剧烈难忍。自己今日头风发作，又因着急急赶路没有来的及让冯御医做缓解治疗，按理说此时应该痛楚难当才对，却不知为何，竟有渐渐缓和之势。

虽然仍有些许疼痛缠绵之感，却在自己可以忍受范围内。

心中有异，不免唤道，&ldo;冯卿？&rdo;

冯辙听闻皇帝言及自己此时状态，面上也闪过些微诧异之色，上前诊治，啧啧称奇。&ldo;臣诊圣人脉象，圣人今日风疾发作确然比从前势头缓和。臣当仔细查找其中缘由，若能找到缓解圣人风疾的缘由，说不得能够控制圣人疾病。令圣人不至于受风疾所苦。&rdo;

姬泽点头，优容道，&ldo;如此就劳冯御医了。&rdo;

冯辙拱手，&ldo;这是臣的职分，不敢当。&rdo;

收拾药箱，转头视向顾令月道，拱手道，&ldo;郡主，微臣今日也听闻了一些事情。郡主若是因着顾大娘子之事迁怒圣人，不若怪责微臣方是。当初留下顾大娘子乃是臣一力主张。您若因这事误会了圣人，便都是老臣的罪过了。&rdo;

拱手道，&ldo;当时圣人身罹疾病，十分严重。微臣听闻顾大娘子之事，觉此女可能对皇帝病情有益。微臣奉命承担圣人主治之责，压力当身，只要有星点儿办法，便会紧紧抓住全力不妨。当日跪求圣人留下顾大娘子，圣人不过是却不过老臣的面子，方留下了顾大娘子，实则那顾大娘子不过被当做了一味药而已。因着圣人着实厌恶于她，此后再也没有见过顾嘉辰的面。&rdo;

顾令月眸中闪过一丝了悟之色，低低问道，&ldo;您当初留下顾嘉辰，便是为了这风疾？&rdo;

姬泽闻言沉声沉默。

这些年风疾确然困扰自己，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不便麻烦。但当初顾嘉辰之事竟并非是因着风疾。

当日自顾令月传出黄河之上失踪消息之后，他痛失所爱，思念顾令月极苦。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欺瞒自己生出幻觉，觉顾令月此时依旧在自己身旁，平安喜乐。

那一日便遇到这般情景。

当日西京长安宫中送过来一顶芙蓉软绡帐，色泽如烟云，盈握不足一两。他瞧着珍贵，想着阿顾若是得了，必定喜欢，吩咐梁七变，&ldo;宜春郡主素来喜欢奇珍，你速将这顶帐子送到到郡主府，赏给宜春郡主。若是阿顾有什么话要说，便记着回来禀报于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