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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ldo;小朗。&rdo;唐乾的声音嘶哑，&ldo;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守着唐家吗?怎么还不回来?&rdo;

哑口无言，言朗咽下嘴里的苦涩：&ldo;就回来了。&rdo;

唐乾好似不在意他的回答似的，自说自话着：&ldo;小朗，千年因果轮回，唐家欠你太多了，到这里应该还尽了。&rdo;

他伸手显出一柄匕首来，往前递出去，言朗却不接，只问道：&ldo;什么意思?&rdo;

唐乾悲悯地看他一眼，眼里的血渐渐越流越多，最后覆盖住了整张脸，他固执地把匕首再往前递了一递，言朗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来。唐乾似乎是笑了一下，低低说：&ldo;对不起。&rdo;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在空中如风吹开沙般突然开始消散，言朗往前一步喊了一声&ldo;等等&rdo;，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言朗闷哼一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石桌上，压在脑袋下面的右手手指卷曲着，正抓着一把匕首。

头还枕在手臂上，胳膊连着手指都有些发麻，他于是使劲握住了刀鞘，上面的花纹硌得他手心生疼。他越捏越紧，妄图以此来抵消那种蚂蚁爬噬般的不舒服。

宿命一样，每一世与他有亲缘的人总是不得善终。

他缓了片刻，慢慢抬起身子来，发现路远不见了。

路远打量了四周片刻，这里是一处悬崖边的平地，不知道是昆仑山的哪一座小山头，空旷得很，也不怕有人会偷听。他带着那种熟悉感，将眼前的景色跟记忆做着对比，发现这里他的确是来过的。

不远处背对着他的身影纹丝不动。

他已经渐渐能接受这种突如其来却又无比自然的所谓前世记忆了，只要不在言朗面前，控制情绪远比从前想象的简单一些。

&ldo;方一月是吧?要说什么就快点。&rdo;

方一月转过身来，笑一笑：&ldo;想看看你们俩会是谁先发现我呢。&rdo;

路远冷哼一声：&ldo;引我出来就为了这个?&rdo;

方一月低低地笑起来：&ldo;对我还是这么冷漠啊。&rdo;

&ldo;有什么必要对你笑吗?&rdo;

&ldo;觉得你好像对着人都挺喜欢笑的，面对我的时候才像是难得地释放天性了。&rdo;方一月不急不恼，&ldo;真是受宠若惊。&rdo;

路远抬头望了望那本就不甚明亮还被云遮了一半的月亮：&ldo;我又不认识你。&rdo;

&ldo;可我认识你啊，熟得不得了，可能比你自己还要熟。&rdo;看着路远面无表情的脸，方一月补充着说，&ldo;不管是作为莫致之的你，还是作为路远的你。&rdo;

仿佛惊雷落下，路远生生受了，又不动声色地胸口翻涌的血气按下去，挑起嘴角开口：&ldo;其实我的记忆已经恢复很多了，思来想去，并没有一个叫方一月的人，所以你不用装作跟我很熟的样子。或者说，是哪位故人偷了我的身体改头换面以便做些暗度陈仓的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