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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些画家所画的重点已经不是指挥官,而是战场本身,仍然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更看重整体的调度,而不是其中个体的感受。举例来说,图35是由彼得·斯奈尔斯(PieterSnayers)所作,描绘的是1620年11月的白山战役(BattleofWhiteMountain)。
图35彼得·斯奈尔斯:《白山战役》
画中描绘了天主教在三十年战争中的一场著名胜利,击败了反叛的新教异端。斯奈尔斯煞费苦心,在画中记录了各种阵型、布局及部队移动,以庆祝这场胜利。观者很容易就能看出不同的部队、各自的武器,以及在战斗序列中的位置。但对于小兵的体验和感受,斯奈尔斯认为其重要性远远不如部队。与让–雅克·瓦尔特一样,斯奈尔斯所用的视角也仿佛我们是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让我们觉得战争就是个巨大的棋局。
但如果你仔细看看(可能得用上放大镜),就会发现白山战役要比棋局复杂一些。乍看像是抽象的几何图像,细看才发现是血腥的屠杀场面。在某些地方甚至可以看清个别士兵的面容,他可能是在奔跑或逃跑、开枪或是执矛刺向敌人。然而就算这些场景,也要从整体画面的定位来看才有意义。如果看到炮弹将某个士兵炸得粉碎,我们首先会知道这属于伟大天主教胜利的一部分。接着,如果这是个新教士兵,他的死代表的是对叛乱和异端的公正惩罚。而如果这是个天主教士兵,他的死则是为了崇高事业的伟大牺牲。画面上方可以看到天使在战场上空盘旋,执着白色横幅,以拉丁文说明这场战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重要:上帝帮助国王斐迪南二世(FerdinandII),在1620年11月8日击败了敌人。
几千年来,我们讲到战争,看到的是神、皇帝、将军,以及伟大的英雄。但在过去这两个世纪,国王和将军慢慢被推到一旁,注意力开始移到小兵和他们的体验上。比如《西线无战事》这种战争小说或《前进高棉》这种战争电影,讲的都是新兵的故事,他们对自己和世界都所知甚少,却背负了希望和假象的沉重负担。他们认为战争是光荣的、开战的理由是正义的、领军的将军是个天才,但经过几个星期真正的战火洗礼,所有的泥泞、流血加上死亡的气味,让他们的幻想一一破灭。如果他们活了下来,这些原本天真的士兵离开战场后,就会成为更聪明的人,不再相信学校、电影和政客花言巧语中的陈词滥调与理想。
但矛盾的是,现在这种叙事又已蔚为主流,甚至学校、电影和政客也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就连《现代启示录》《全金属外壳》或《黑鹰坠落》这些好莱坞大片,都警告着“战争与你在电影中看到的不同”。随着在胶片、散文或诗歌中得到重视,底层小兵的感受成了战争叙事的最终权威,每个人都学会必须对他们给予尊重。有个笑话就是这么说的:“多少个越战退伍老兵才能换好一个灯泡?”“你不会知道,因为你当时不在那里。”
至于画家,笔下也不再出现马背上的将军或战术上的调度,而是努力描绘小兵的感受。请先回头看一下《布莱登菲尔德战役中的瑞典国王古斯塔夫·阿道夫》和《白山战役》。接着再请看下面两幅画,被认为是20世纪描绘战争的杰作:奥托·迪克斯(OttoDix)的《战争》(DerKrieg),以及托马斯·李(ThomasLea)的《2000码的凝视》(TheTwoThousandYardStare)。
迪克斯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服役于德军,李曾为《生活》杂志报道1944年的贝里琉岛(PeleliuIsland)战役。在瓦尔特和斯奈尔斯的眼中,战争是一种军事和政治现象,他们的画是想让我们知道某场战役发生了什么事。在迪克斯和李的眼中,战争则是一种情感现象,他们的画是想让我们知道战争造成了什么感受。他们并不在乎将军的指挥有多么天才,或哪场战役有哪些战术上的细节。迪克斯所画的士兵可能是在凡尔登、伊普尔或索姆河,但无关紧要,因为不管在何处,战争都是地狱。李所画的刚好是贝里琉岛上的一个美国大兵,就算换成硫黄岛上的日本士兵、斯大林格勒(现名伏尔加格勒)的德国士兵或敦刻尔克的英国士兵,脸上也会出现一模一样的“2000码凝视”。
图36奥托·迪克斯:《战争》(1929—1932年)
图37托马斯·李:《2000码的凝视》(1944年)
在迪克斯和李的画中,战争的意义并不是来自战术调动或神圣的宣告。想要了解战争,不应该仰望山顶上的将军或天上的天使,而是应该看看二等兵的眼睛。李画出了受创士兵张大的眼睛,为我们打开一扇窗,一窥战争的恐怖真相。而在迪克斯的画里,真相已经如此令人难以承受,必须用防毒面具加以部分掩饰。战场上空并没有飞翔的天使,只有一具腐烂的尸体,挂在残破的梁上,手指定定地指着一个方向。
像迪克斯和李这样的艺术家协助颠覆了看待战争的传统视角。更早的许多战争,残酷程度当然不亚于20世纪的战争。但在那之前,这些残酷的经历都处于一个更广泛的背景之中,被赋予了正面意义。战争可能犹如地狱,同时也是通往天堂的门户。白山战役中的天主教士兵可以安慰自己:“确实,我感到痛苦。但教皇和皇帝曾说,我们是为了正义而战,所以我的痛苦是有意义的。”奥托·迪克斯的逻辑则相反。他认为个人体验才是一切意义的源头,因此他的想法会是:“我感到痛苦,而这是坏事,所以整场战争也就是坏事。如果德意志皇帝和神职人员支持这场战争,他们肯定犯了错。”
人文主义的分裂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把人文主义讲得好像是一个单一而连贯的世界观。但事实上,人文主义就像任何兴盛的宗教(如基督教和佛教)一样,不免分裂。经过传播演变,人文主义分裂成几个互相冲突的派别。虽然所有人文主义派别都认为人类体验是权威和意义的本源,但对于人类的体验却各有诠释。
人文主义主要有三大分支。第一是正统派,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拥有独一无二的内在声音、永不重复的一连串体验。每个人都像一道不同的光线,从不同的角度照亮世界,为这个宇宙增添色彩、深度和意义。因此,我们应该让每个人都尽量自由自在地体验世界、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表达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不管在政治、经济还是艺术中,个人的自由意志都应该比国家利益或宗教原则更为重要。个人能享有的自由越多,整个世界就会变得越美丽、丰富、有意义。由于这种正统派强调自由,也就称为“自由人文主义”(liberalhumanism),或简称“自由主义”(liberalism)。
自由主义政治认为,选民能做出最好的选择。自由主义艺术认为,观看作品的人觉得美,就是美。自由主义经济学认为,顾客永远是对的。自由主义伦理认为,只要感觉对了,就该去做。自由主义教育认为,我们要为自己思考,因为从内心就能找到所有答案。
在19—20世纪,人文主义的社会公信度及政治力量与日俱增,开始产生两个截然不同的分支:社会人文主义(包括各种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运动),以及进化人文主义(以纳粹为最著名的代表)。两个分支都同意自由主义的看法,也就是人类的体验是意义和权威的本源,也都不相信有超自然力量或神圣的法则经典。举例来说,如果你问马克思,让10岁小孩在烟雾弥漫的工厂里工作12个小时,究竟有什么错?他会告诉你,这让孩子感觉不舒服。我们之所以应该避免剥削、压迫和不平等,不是因为上帝的旨意,而是因为这使人痛苦。
然而,社会人文主义者和进化人文主义者都指出,自由主义对人类体验的理解还有不足。自由主义认为,人类的体验是个人现象。但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常常感受到的是各种不同的事,彼此的欲望也有所冲突。如果所有的权威和意义都来自个人体验,当彼此发生冲突时,又该怎么办?
2015年7月17日,德国总理默克尔碰上一名来自黎巴嫩的巴勒斯坦难民少女,她的家人正在德国寻求庇护,但即将被驱逐出境。这位名为琳姆(Reem)的少女,以流利的德语对默克尔说:“看到别人能享受生活,自己却不能,真的很痛苦。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如何。”默克尔回答“政治有时是很残酷的”,并解释道,目前在黎巴嫩的巴勒斯坦难民多达数十万,德国不可能全部接收。这种直言不讳的回复让琳姆大为惊愕,落下泪来。默克尔拍了拍这位绝望女孩的背,但立场并未动摇。
这件事掀起一场公关风暴,人们指责默克尔冷血无情。为了平息批评,默克尔改变了立场,让琳姆及家人得到了庇护。在接下来几个月里,默克尔把门开得更大,迎接数十万难民。然而,事情不可能使人人都满意。她很快便受到严厉抨击,说她被情感蒙蔽、立场不够坚定。许多德国父母担心,默克尔这样急遽的政治转向,可能会让孩子未来的生活水平降低,甚至要面对一波伊斯兰化的浪潮。他们为什么要冒着牺牲自己家庭平安幸福的风险,帮助一些甚至可能不相信自由主义价值的陌生人?每个人对这件事的感受都很强烈。一边是绝望的难民,一边是焦虑的德国人,面对这两种感受间的矛盾,该如何解决?
自由主义者永远都会因为这种矛盾而苦恼。洛克、杰斐逊、穆勒等自由主义大家苦苦思索,仍然未能为这个难题提出简便的解决方案。民主投票帮不上忙,因为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谁有投票权:是只有德国公民,还是包括数百万想移民到德国的亚洲人和非洲人?为什么把某一群人的感受看得比另一群人更重呢?同样,讲到巴以冲突,以色列公民人数800万,阿拉伯国家联盟人数3.5亿,怎么可能用公投表决?出于明显的原因,以色列人对于这种公投的结果不可能有信心。
民主投票要有约束力,前提是投票的人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如果其他投票人的体验对我来说十分陌生,而且我相信这些人并不了解我的感受,也不在意我最在意的事,就算最后的投票结果是100比1,我也不会接受这个结果。民主投票通常只适用于一群有共同关系的人,比如有共同的宗教信仰或民族神话。这些人早已有基本的共识,只是仍有某些异议尚待解决。
因此很多时候,自由主义会与古老的集体认同、部落情感相互融合,形成现代民族主义。现在许多人认为民族主义是一种反对自由主义的力量,但至少在19世纪,民族主义与自由主义密切相关。自由主义突出个人的独特体验。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感受、品位和癖好,而且只要不伤及他人,就应该拥有表达和探索的自由。同样,像马志尼(GiuseppeMazzini)这样的19世纪民族主义者,也会强调个体民族的独特性。他们强调,许多人类体验属于集体体验,比如人不能自己跳波尔卡舞,也不可能自己发明和使用德语。通过语言、舞蹈、食物和饮料,每个民族国家就会让自己的国民共同拥有与他国不同的体验,并发展出自身独特的敏感性。
马志尼这样的自由民族主义者,会致力于保护自己国家独特的体验,不受帝国压迫或被消灭。他们希望各国形成和平的国家社群,各自自由表达和探索自己国民共有的感受,而不伤害邻国。至今,这仍是欧盟的官方意识形态。欧盟的2004年宪章就提到欧洲“多元一体”(unitedindiversity),各国仍然“对自己的民族特性感到自豪”。为了保存日耳曼民族的共同体验,就算自由主义的德国人,也有可能反对大开移民闸门。
当然,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携手,非但无法解决所有难题,还会带来许多新难题。集体体验的价值与个人体验的价值,究竟孰高孰低?为了保存波尔卡舞、德国香肠和德语,是否就能不惜让数百万难民面临贫困甚至死亡?此外,像是1933年的德国、1861年的美国、1936年的西班牙、2011年的埃及,如果国家内部对基本认同爆发冲突,又该如何?在这些时候,民主投票无法解决问题,因为各方没有理由尊重结果。
最后,跳着自己国家的波尔卡舞时,只要再跨出微小但重要的一步,就会让你从只是相信自己的国家与其他国家“不同”,走向相信自己的国家“更优”。19世纪的自由民族主义要求哈布斯堡和沙皇尊重德国人、意大利人、波兰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的独特体验,但到了20世纪的极端民族主义,就变成了发动征服战争,把那些跳着不同舞蹈的人关进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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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人文主义走的道路则非常不同。社会主义责怪自由主义过于注重自己的感觉,而不顾他人的感受。没错,人类的体验是一切意义的根源,但世界上有几十亿人,每个人的价值都不比谁小。自由主义要求人眼光向内,强调自己或本国的独特性,而社会主义则让人不要再迷恋于自己和自身的感觉,要注意他人的感受,注意自己的行动如何影响他人的体验。想实现全球和平,方法并不是强调每个国家的独特,而是要让全世界的劳动者都团结起来;想达成社会和谐,方式并不是让每个人都自恋地探索自己的内在,而是要请所有人先放下自己的愿望,把他人的需要和体验视为优先。
自由主义者可能提出反驳,认为只有通过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才能培养对他人的同理心及了解,但这种论点并不能说服社会主义者。他们会解释说,个人的自我探索是一种资产阶级耽溺的罪恶,要接触自我的内在,就很可能落入资本主义的陷阱。我当下的政治观点、喜好与厌恶、兴趣和抱负,都没有反映真实的自我,只是反映了我的成长和社会环境,这都是由我的阶级、邻里和受教育水平决定的。无论富人还是贫人,都是从一出生就被洗脑。富人被教导要无视穷人,而穷人则被教导要无视自己真正的兴趣。再多的自我反思或心理治疗也不可能有所帮助,因为心理治疗师也是为了资本主义制度而工作。
事实上,自我反思很有可能只是让我更无法了解真正的自己,因为这让人太注意个人的抉择,却忽略了社会环境。如果我现在很富有,会认为自己做了聪明的选择。如果我现在很贫困,会认为自己犯了一些错误。如果我感到抑郁,自由主义的心理治疗师很可能说这是我父母的错,并鼓励我找些新的生活目标。如果我说自己之所以抑郁,可能是因为遭到资本家剥削,并在主流社会制度下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这位治疗师很可能就会认为,我只是把自己内心的困难投射到整个“社会制度”,以及把自己和母亲之间未解决的问题投射到“资本家”身上。
如果以社会主义的观点,我并不需要花上好几年来谈我的母亲、情感、种种情结,而是该问问自己,是谁掌握了我国的生产工具,国家的主要进出口货物是什么,执政政客和国际金融之间有何联系。必须了解当前的社会经济制度,考虑其他所有人的感受,我才能真正了解自己的感受。也只有通过共同行动,才能改变整个制度。然而,哪有人能够真正考虑所有人的感受,真正公平地一一衡量?
正因为如此,社会主义并不鼓励自我探索,而是主张建立强有力的集体制度(比如社会主义政党和工会),为我们解读这个世界。可以做个比较,自由主义政治认为选民能做出最好的选择,自由主义经济认为客户永远是对的,但社会主义政治认为政党能做出最好的选择,社会主义经济认为工会永远是对的。各种权威和意义仍然来自人类的体验(因为无论政党还是工会,都仍然是由人民组成、以减轻人民苦难为目的),但个人必须听从政党和工会的决定,而不是自己的个人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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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类体验互相冲突的问题,进化人文主义有不同的解决方案。进化人文主义源于达尔文的进化论,认为冲突是福不是祸,能够促成自然选择、推动进步。毕竟,有些人就是比别人更优越,而在人类体验有所冲突时,最适者就该胜出。根据同一个逻辑,人类努力消灭野狼,并无情剥削着驯化的羊,同时也要求上面的人压迫下面的人。因此,聪明的商人让愚蠢的人破产,这是好事。只要遵照这种进化逻辑,人类就会不断变得更加强大、更能适应环境,最后成为超人类。进化并不是到了智人就停止,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以人权或人类平等之名,去压制人类的最适者,就不可能产生超人类,甚至可能导致智人退化和灭绝。
究竟哪些优秀的人会预示超人的到来?可能是整个种族、某些特定部落,抑或是横空出世的个别天才。但不论他们是谁,他们之所以优秀,是因为具备更强的能力,能创造新的知识、更先进的科技、更繁荣的社会,或者更美丽的艺术。爱因斯坦或贝多芬的体验,绝对比某个什么都不是的醉鬼更有价值。把两者视为平等,岂不可笑?同样,如果某国一向领导着人类进步,比起某些对人类发展少有贡献甚至根本毫无贡献的国家,当然就该视为优秀的国家。
于是,进化人文主义的想法反而与奥托·迪克斯这种自由主义艺术家完全相反,认为人类的战争经验不但极有价值,而且十分必要。电影《第三人》(TheThirdMan)中的故事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维也纳。剧中的哈利·利姆(HarryLime)想着当时的冲突,说道:“到头来,情况也不是那么糟……意大利被波吉亚家族统治了30年,战乱、谋杀、流血事件频发,但仍然出现了米开朗基罗、达·芬奇,以及文艺复兴。而在瑞士,大家一片友好、情同手足,500年来民主又和平,但他们有什么成就?还不就是布谷鸟钟。”首先,利姆在事实方面几乎全错,瑞士大概是现代早期欧洲最血腥的一个角落(主要的出口商品就是雇佣兵),而布谷鸟钟其实是德国人发明的。但这些事实的重要性远不及他的想法本身,也就是战争经验能够推动人类有所成就。战争是让自然选择全然脱缰,消灭弱者,奖励残暴及野心。战争揭示出生命的真相,唤醒获得权力、荣耀和征服的意志。尼采的结论是:战争是“生命的学校”,“那些杀不死我的,会使我更强大”。
英军的亨利·琼斯(HenryJones)中尉也表达了类似的想法。21岁的琼斯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在西线阵亡的三天前,给弟弟寄了一封信,描述他的战争经历:
你有没有想过,虽然战争这么恐怖,至少还算是件大事?我是说,在战争里,人得面对现实。和平的时候,全世界大概有九成的人,过的大概都是邪恶而商业化的生活,愚蠢、自私、奢侈、执着于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到了战时,一切都变得野蛮,但至少更诚实,也更直接。换个角度来看:和平的时候,每个人过的只是自己的小日子,做些琐碎小事,担心自己是不是舒服、钱够不够用这种事,一切只是为自己活着。这种生活也太恶心了吧!但在战时,就算你确实被杀了(人本来就只能多活几年,难免一死),却能确切知道,自己的死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事实上,你完成了一个理想。在我看来,这在日常生活里很少能够做到。因为日常生活的基础是商业化和自私。如果你也想“有点儿成就”,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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