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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那位也曾经这样说过。不过你是何必呢?锦官饶有兴味,你说这句,竟然没有想到你自己么?
敖宴一字一句道:触逆鳞者死。他就是我的逆鳞!
你这样说,我倒是有点喜欢你了。锦官弯下腰,可嘴角笑意却淡了,可惜。
锦官直起身,道:动手吧。
殷子闻握紧了短匕。
不要虞长乐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在咆哮,痛彻心扉、神魂俱裂!
他的灵魂如同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如坠冰窖,一半在烈火里蒸腾。
仇恨和愤怒没顶而来。虞长乐双目通红,金纹从他的眼尾蔓延出来,如同诅咒一样游遍了他的全身。他恨锦官,恨殷子闻。恨涣方君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这里,还不如一起死了。
但更恨、最恨自己的无能!
不要!!!
刀刺入带出血珠的那一瞬间,虞长乐眼前似乎整个黑幕了。
那是犹如地狱般的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感官知觉才恢复过来。
可整个人像是被挖空了,连一点情绪都寻不见。
少年坐在笼中,宛若一只过分精致却没有灵魂的偶人。白衣胜雪,双目如渊。
虞长乐一点一点地感觉到信息灌入脑海:锦官和殷子闻走了,阿疏拖走了敖宴。百花场被封闭起来了,岩浆火海。密不透风的熔炉。
然后呢?
然后
然后,他好像要死了。
虞长乐微微昂了下头,看向了那从塔顶灌下来的岩浆。闪闪发光,犹如流动的宝石,就是这样的东西要给自己带来死亡吗?
他视线下移,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鲜红。悬台残败不堪,只剩下放他的银笼的地方,其余边角全都坍圮了,那些妖物的尸骸浸泡在最底下的血池之中。
虞长乐闭上了眼睛。
但等了半天,那流动的岩浆并没有落到他头上,虞长乐睁开眼,发觉一只半透明的钟形笼罩了一片空间,上头闪动着熟悉的白色银光。
哈。虞长乐从木木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涣散的视线凝聚到涣方君身上。他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哈哈哈,你把我保下来又有什么用?
他背靠着银笼,伸手指着那钟形之外的岩浆血池,都要死的。何必呢?
灵钟能抵御多久呢?
就算出了这里,就算从血池里活了下来。
他脚上的镣铐还在,一出了百花场上头的禁咒还是会启动,只不过多残喘苟活一会儿罢了。
不。涣方君轻声道,还有办法。
钟罩外头的岩浆瑰丽无比,浓墨重彩,虞长乐微微偏头,只当他是在垂死挣扎,冷笑道:哦?
涣方君道:百花场之前逃出去过一只妖。
他摊开手掌,掌中出现一只悬空的白色小鹿,虞长乐瞳孔微缩,认出这是那只夫诸,在并州制造水灾的那只夫诸。
那时我在桃花窟的另一处被改造,殷小公子逃出了桃花窟,锦官公子无心在意百花场。涣方君的声音很冷静,无端地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趁着这个机会,白竹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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