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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有人用幻术将门隐去，造了道假门作幻象。

纵子琀看出，他们却已在门内。

顾清眠笑了：&ldo;余晖尊者。&rdo;

&ldo;哦?&rdo;

烛火骤起，隐隐绰绰。一小童埋头近前，奉上两盏茶。

子琀抱臂嗤笑，方想讥讽，不料顾清眠接过，直直饮下。

子琀：&ldo;……&rdo;

&ldo;前辈不喝?&rdo;顾清眠笑道：&ldo;那晚辈笑纳了。&rdo;

言罢，他接过另一盏，仰头喝下。

恰在他喝下一刻，小童抬眼，狠狠扑上。他面目狰狞，眼如黑洞，五指尖锐如针。然而顾清眠纹丝不动。眼见小童的指马上要碰到双眼，却听&ldo;嘭&rdo;的一声，化作一缕黑烟。

顾清眠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化作飞沙，从指缝泄下。

&ldo;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rdo;来人轻笑，慢条斯理道，&ldo;贵客好胆气。&rdo;

屋还是那个屋，但地上已清理干净。桌椅齐整，暖被香茗。黄铜香炉里，檀香袅袅。

床榻上病怏怏倚着个人，盖着暖被，捧着杯热茶。

顾清眠一时不解：&ldo;什么?&rdo;

而后他恍然道：&ldo;啊，是幻术?贫道一时吓傻了，没反应得来。&rdo;

子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比程舟，顾清眠可是正儿八经的丹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辟谷之后，怕是什么吃的都不愿碰。若不是看透幻术，他肯喝这两盏&ldo;茶&rdo;?

余晖尊者笑道：&ldo;贵客说笑了。&rdo;

他睁着眼，那双眼美则美矣，却不知是从谁的脸上抠下。空洞洞地睁着，宛若无底深渊。

顾清眠：&ldo;不敢。&rdo;

余晖尊者伸手：&ldo;好了、本座也不想耽搁贵客时间。&rdo;

&ldo;东西交来吧。&rdo;

子琀侧首，看向顾清眠。然而丹修一怔：&ldo;尊者说甚?贫道不懂。&rdo;

&ldo;不，你懂。&rdo;余晖笑了，柔声细语道：&ldo;不然你怎敢用丹蝶引路。&rdo;

&ldo;还不是仗着，本座一路护着你们么?&rdo;

话落若惊涛，偏顾清眠这岸拍都拍不动。

他摸摸鼻子、讪笑道：&ldo;尊者多想了。贫道若真这样想，又怎会暴露丹蝶?&rdo;

&ldo;直接请尊者出手不好么?&rdo;

这句出口，余晖居然也一时接不上。他眯起眼，盯着顾清眠方向：&ldo;那你怎知本座在此?&rdo;

顾清眠无辜道：&ldo;蒙的。&rdo;

屋内悄然。

顾清眠补充：&ldo;谁承想、尊者直接就应了呢?&rdo;

余晖盯住他良久，不怒反笑，抿一口热茶。

他的眼始终未离顾清眠，漆黑幽暗，似在探究话里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