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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章台大集（第2页）

再看祈小绵，真真是狼吞虎咽，左手一个荷叶猪蹄，右手一根椒盐羊腿，时不时还就上一口青梅果子酒，活脱脱一副饿死鬼转世。

按理说，两个“叫花子”突然闯进奢华的宴席里，然后开始风卷残云，旁人看了，最多也就是指指点点，避而远之。

可是，偏偏就有多管闲事的。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也不知是谁，似乎看不惯穷人过年，扯着嗓子大喊，引来了章台宮卫。

当一队黑甲士卒出现，火急火燎地跑来维持秩序时，祈小绵早就拉着程念溜之大吉了。

她脚底抹油，嘴上更油，咬着个鸡腿儿，嘟嘟囔囔道：

“这里吃不踏实，咱们去后厨看看。”

这……

程念已然觉得饱了，可祈小绵那样子，似乎还没开始吃。

由于祈小绵的鼻子实在太灵，为“街宴”供应美食的膳房，自然也不可能逃过她的魔爪。

也不知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在后厨膳房里，每一道饭菜，她都要帮忙尝尝，东咬一口，西啃一块。

咬过之后，还要把豁口朝下，重新放回盘中，摆成原样。

“巴适，这个巴适！”她一边吃，还一边振振有词。

程念早就饱了，负责看风放哨，心里想着，这丫头是多久没吃过饱饭，姑且任由她吃个痛快吧。

岂料，好景不长，没一会儿功夫，两人偷吃的行径，就被人撞上了。

说巧不巧，还是“同行”。

看情形，对方也是来“偷吃”的，只不过，他们吃的并非饭菜，而是另一种东西。

那是两位衣着光鲜的男女，一路缠绵打闹着，闯进了膳房后院，程念和祈小绵避无可避，只得躲进院内的草丛里，静观其变。

男人和女人忙着卿卿我我，并未发现还有旁人，当他们把衣衫都脱了个七七八八后，这要“偷吃”什么，便显而易见了。

祈小绵面色潮红，瞪着眼睛，准备欣赏一番云雨大戏。

而程念，则是想到了一个鬼主意。

“衣服，顺走？”

程念用手肘碰了碰祈小绵，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衣物，给出一个晦涩的眼神。

正所谓心有灵犀，心领神会，祈小绵当即点头，眼神里光芒万丈。

想来，这丫头应该不是贪恋那几件衣物，而是对这种刺激的活动，颇感兴趣。

后院的凉亭里，男女有说有笑，眉目传情，正是久别私会的专注时刻，哪里会想到，就在凉亭的外边，有人正将他们的衣物，一件一件拿了去。

程念和祈小绵蹲在凉亭外的草丛里，分左右两路，配合默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程念顺出一件外袍时，袍子上的玉牌也随即滚落，掉在地上，“叮”的一声，发出脆响。

“谁？！”亭内的男子猝然开口，惊慌中带着怒意。

“啊——”亭内的女子也跟着尖叫起来，将手边内衫裹在了胸前。

此时，祈小绵已经溜到了后院门口，而程念，正在蹑手蹑脚地躬身前行中。

被男子那么一喊，他不由地顿在原地，留给对方一个屁股，场面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程念见不得尴尬场面，每每遇到类似的情况，总想要尝试化解。

于是，手里团着对方的衣物，顺势捡起地上的玉牌，他转头端出个笑容可掬，莫名来了一句，“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罢，撒腿就跑。

临出院门时，只听那女子娇羞嗔怒着，“姓蒙的，亏你还是羽林卫尉，这就是你特意安排得好地方？可真不错呢！”

那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碍于光着身子，不太敢追，只能怒骂道：

“小畜生，站住！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