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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神仙打架（第2页）

瑶姬喘着粗气，擦去嘴角儿的鲜血，依旧倔强地看向烛九阴：

“还请……前辈……离开此境！”

烛九阴眉头一皱，怎一个无奈了得，眼前这个巫山的丫头，看着眉清目秀，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怎就这般执拗呢？

他长叹一声：

“小丫头，能接下老夫的‘三尸鬼水’，已是殊为不易，若再纠缠下去，怕是你我都要折在这梦境里！”

闻言，瑶姬也犹豫起来，环顾四周，天崩地裂，彼时宁静祥和的一片云海，早已面目全非。

她明白，烛九阴所言非虚，梦境一旦崩塌，连同程念在内，三人都将万劫不复。

危情之中，烛九阴若有所思，然后苦笑道：

“如此妙境，可遇而不可求，怎奈这小子心魂虚弱，怕是时日无多了！”

瑶姬转头看向程念，见其身形虚浮，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强行催动“七弦诀”所带来的反噬，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烛九阴迟疑片刻，淡淡开口：

“依老夫判断，只有夺其心智，才能将这梦境稳住了！”

出乎意料的是，瑶姬竟然没有反对，而是沉默不语。

她催动真气，引出数道炁流，连在天地之间，妄图维持云海的稳定，但收效甚微。

烛九阴面色一沉，昂首仰望天穹，道：

“此境由心念承载，夺去心智后，这小子便与痴儿无异，希望不要波及到这里的灵脉才好……”

瑶姬依旧是沉默不语。

这一番话，听得程念心乱如麻。

时日无多？

与痴儿无异？

连夜夜梦中“私会”的瑶姬，都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就只是沉默不语？

几个意思？

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

吃饱了就骂厨子，念完经就打和尚？

程念莫名忐忑起来，感觉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扑通扑通”地声音，越来越大，连身体也跟着一起颤抖。

他强定心神，想要发问，却发现面前一黑，周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事物，都仿佛瞬间拉远了……

这状态，极为玄妙，五感在流逝，与外界的联系，正被一层层剥离。

明明已然在梦境之中，却仍然困顿难耐，睁不开眼睛，或者说，是看不到东西，连黑暗都感知不到……

烟消云散，魂飞魄散，一拍两散，树倒猢狲散……一连串关于“散”的念头，挥之不去。

就连时间的流逝，似乎也难以察觉了，程念觉得，这次怕不是真要灰飞烟灭了吧？

彼界，忘川之下，在这里死去是个什么概念，他有些拿捏不准，倘若前世的死亡在轮回之中，那此时此刻的弥留，将会把人带往何处？

无声……

无息……

无感……

这大抵就像是一部电影，在片尾字幕结束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声音自虚无中传来。

“不……”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