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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ldo;奇哉怪也，&rdo;司先生蹙眉，他有些疑惑，&ldo;殿下脉息强劲，身体康健，并无任何病征。&rdo;

这也正是奇怪之处。

司先生目光敏锐，一眼便知赵文煊是常年习武之人，依着他的体魄，若是全无异处，他应该更加矫健才是，现在脉息虽如常，但比照其人，却总觉欠缺一些。

还有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那便是赵文煊面上隐隐的那丝苍白，便是两年前得了大病，将养这么久，也该恢复往昔了。

司先生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仔细察看了赵文煊眼睑等其他部位，只可惜依旧一无所得。

赵文煊同样一脸沉凝，只不过，他刚才放置在方几诊脉的那只大手，却状似不经意地翻了个，将手背置于其上。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之时，司先生垂眸细思，目光却无意在赵文煊的指甲上一扫而过，他瞳孔一缩，视线瞬间停滞。

指甲根部那抹似曾相识的淡淡紫色，让司先生大惊，那毒如此罕见，竟还能流于千里之外？

他也顾不得细说，仔细打量那淡紫一番，面色越发凝重，最后，司先生取出一枚银针，抬首对赵文煊道：&ldo;殿下，容在下得罪了。&rdo;

&ldo;先生自随意无妨。&rdo;赵文煊颔首，他前世经历过一次，当然知道司先生如今是要取血。

司先生手持银针，在赵文煊指腹扎了一下收回，随即，一颗殷红的血珠出现。

他抬手，用食指抹了那血珠，然后启唇，将血液放在舌上，闭目细尝。

良久，司先生终于确定了，他睁眼一叹，对赵文煊道：&ldo;殿下这是中毒了。&rdo;

&ldo;这种奇毒出自西南边陲，各种配毒世间稀少，配置过程亦极难成功，成品当世所罕见也。&rdo;只可惜，这般罕见的毒，还是被皇家得了，且用在自家人身上。

司先生接着说：&ldo;在下当年游历时，曾有幸得见，这毒为白色粉末，无味，遇水即融了无痕迹，然却不能一次毙命，下毒者需极有耐心，分多次而下，长则数载，多则年余，才能让中毒者殒命。&rdo;

&ldo;至于需耗时年余或是数载，则看下毒者每次所用分量。&rdo;他顿了顿，又说：&ldo;此毒最厉害之处，便是中毒者脉息全无踪迹，若非事先了然此毒，便是御医国手亲临，怕也难以察觉出异处。

显然，赵文煊早便印证了这点，他是皇帝亲子，当年重病，必然是被太医署诸人诊过脉的。

司先生话罢，赵文煊站起抱拳，恳切道：&ldo;先生奇人也，如今万望先生不吝劳神，小王铭感五内，他日若有效劳之力，小王定勉力襄助，绝不推辞。&rdo;

话毕，赵文煊长揖到地。

&ldo;殿下无须如此。&rdo;司先生忙抬手，扶起赵文煊，他笑道：&ldo;我等既能相遇，即是缘分，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助殿下驱除此毒。&rdo;

赵文煊大喜，道：&ldo;如此，便多劳先生。&rdo;

二人说话间，又坐回原位，司先生拂了拂宽袖，又说：&ldo;殿下，此毒施放繁琐，然拔除亦耗时，且过程颇有些苦楚，望殿下早有准备。&rdo;

&ldo;此事无碍，先生尽力施为即可。&rdo;赵文煊毫不犹豫道。

上辈子日渐损耗生命力，身体一天比一天沉重的时日，他足足过了长达数年，赵文煊认为，与之相比，其他身体上的苦痛不足挂齿。

对于一个医者身份的人来说，没什么比病患全力配合更让他满意了，司先生欣然，他道：&ldo;这西南奇毒，便是不再加深，长留体内亦有损精气，应尽快拔除为好。&rdo;

赵文煊虽刚刚经过长途跋涉，但心腹大患即将被除，他此刻精神更胜往昔，听了司先生的话后，他立即答道：&ldo;甚好，一切全凭先生之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