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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程岫说：&ldo;实在看不出，你居然是个以德报怨的人。&rdo;

宋昱说：&ldo;一共有两个出口，都被天空封锁了。&rdo;

这就是战车们在这个区域乱跑却始终不往外走的原因。

宋昱打开电台通讯：&ldo;我们要配合。&rdo;

他的话很快淹没在怒火声中，只有被宋昱误打误撞救了一命的人搭理：&ldo;不是已经试过三次了吗？没有用的，各个出入口都被堵住了，而且防护罩失效，一级战备区沦陷，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早知道当初就不出来了，待在基地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不过你别再尝试了，刚才那么多车都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了。他们的兵力早就能够碾压我们了，迟迟不动手就是耍着玩。&rdo;

程岫将一路走来的见闻整理成俯瞰图，确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基地大半沉在地下，只露出半球体，出口是唯一的，就是刚才出来的车道。尽管他们出来得很顺利，没有遭遇阻拦，但是四周布满了车头向里的战车&ldo;遗体&rdo;，说明车道被封锁，许出不许入。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环绕基地的战备区，两侧的激光、导弹发she台都已阵亡。向外的两个出口都有太空战舰把守，闯出去的几率极小。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被团团困住了。

宋昱道：&ldo;车上有烟吗？&rdo;

程岫说：&ldo;你自燃的话就有了。&rdo;

&ldo;……抓好保险杠。&rdo;

&ldo;没松开过。&rdo;

战车冲了出去，一头撞在一辆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废车上，像铲车一样推它向前，依次将三辆废车从高到低排成一列。

&ldo;你干什么？！疯了吗？&rdo;电台里传来焦急的问询声。

宋昱置若罔闻，车一路倒退，直到屁股撞到半球体基地。

宋昱停下车：&ldo;你知道我想说什么。&rdo;

程岫在裤腿上擦了擦手掌的汗，重新抓住保险杠。

&ldo;你在紧张？&rdo;

&ldo;你刚才有九处不规范驾驶。&rdo;

&ldo;恭喜你，现在可以凑个整数了。&rdo;宋昱锐利地看着排成一列的三辆废车，从他的角度，就像通向围墙的阶梯。他平静地提速，两旁景物越退越疾，车头猛冲上第一辆废车，碾着它们越过墙头，腾空飞了出去，然后消失在其他战车的视线中。

&ldo;哦，我去！&rdo;&ldo;搞什么？&rdo;&ldo;怎么回事？&rdo;电台传来各式各样的惊叹。

与惊叹声同时进行的，还有对&ldo;阶梯&rdo;的掠夺。刚刚还各自为政的战车们蜂拥而至，互不相让地想要从上面过去。

当然，这些都与程岫他们无关了。

战车从空中落下，撞击地面，车内喷洒出软绵绵的缓冲球，将两个人固定在逼仄的空间内。

金灿灿的亮光在透明球中流转，倒映着外面景色，扭曲而朦胧。

宋昱手指微动，想要继续前进，就看到一道激光打在车头前，像是警告他不要再轻举妄动。他还想挣扎，但方向盘被球挤压着，寸步难移。

程岫个子小，淹没在球海中，几乎看不见了：&ldo;打开窗户！&rdo;

宋昱道：&ldo;够不到。&rdo;

程岫动了动。身体小有小的好处‐‐更能在夹fèng中生存。小胳膊穿过两颗大球，摸到了一个按钮。&ldo;噗嗤&rdo;，车顶棚拉开，球争先恐后地升了出去。

球与球的fèng隙间，他们都看到了一架太空战舰正稳稳地停在他们的头顶上。

宋昱整了整被挤乱的衣领：&ldo;我们被监视了。&rdo;

程岫说：&ldo;纠正，是囚禁。&rdo;

宋昱发动车，还没跑出一米，就看到前方掉落一个炮弹，炸得挡风玻璃噼里啪啦地响。

宋昱说：&ldo;他们想干什么？&rdo;比起被杀得七零八落凄凄惨惨的其他战车，他们的待遇算不错，却更显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