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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意外的是,祸祸还是给她报了一串号码,垂下眼皮说:&ldo;这是我爸爸的。&rdo;
这个号码,的确是崔延辉的。
&ldo;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rdo;崔祸祸说了起来,像是打开了话题,然后用一种郑重的语气说起他的想法,&ldo;他不要我和妈妈,他是坏人。&rdo;
汤贝不知道怎么回祸祸的话,伸手摸他的脑袋,突然祸祸眼睛蓄满了眼泪,憋着小脸问她:&ldo;他是不是生病了,快要死了?&rdo;
&ldo;祸祸,这是谁告诉你的?&rdo;汤贝对上祸祸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ldo;钱阿姨,我家里的保姆……&rdo;祸祸告诉她,然后倔强地擦了擦眼泪,&ldo;可是我不会去看他。&rdo;
汤贝内心那个复杂。
在她来之前,崔延辉就已经找了几波人跟他前妻商量可不可以带祸祸去看看他,可是都被拒绝了。她其实也不想勉强祸祸的妈妈,可是有时候感情是矛盾而复杂,尤其是对小孩子,多一点好的回忆总比成长在空乏和充满愤怒的想象里好。
不知道为什么,祸祸还让她想到了她哥季柏文,她不认识她哥小时候的样子,等她记事后,她哥已经变成倨傲敏感的少年。
等保姆回来,汤贝离开了祸祸家。
季柏文重新提着礼品回到车里的时候,接到了贝贝打来的电话,听筒里贝贝声音有些沮丧,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哥。
季柏文坐在驾驶座,心里一紧,握着手机问:&ldo;贝贝,你怎么了?&rdo;
汤贝同样坐在她自己的车里,脑袋抵在方向盘,顿了下问:&ldo;你现在有空吗?&rdo;
&ldo;怎么了?&rdo;季柏文还在问,想出来一个可能,立马问她,&ldo;是不是沈时欺负你了?&rdo;
汤贝忽然抬了下头,连忙说:&ldo;不是啊。&rdo;
季柏文没有声了,原本心情就不好,靠着驾驶座说:&ldo;有空呢,正要回公司。&rdo;
&ldo;噢。&rdo;汤贝应了声,&ldo;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rdo;
有时候,人一旦在失意的时候,亲情就显得格外温暖动人了。当然这句话更符合季柏文此时此刻的心情。
既然贝贝要找他聊天,时间又刚好是饭点了,加上他和贝贝已经好久没有一块吃过饭,季柏文索性就提出来一块吃个饭。
至于沈时,季柏文特意交代一下:&ldo;沈时过来挺麻烦的,就别叫他了。&rdo;
傍晚,汤贝和她哥约在森善大楼对面的商业广场吃饭,季柏文给她点了七八个菜,见到她的时候一副怀疑沈时没给她吃饱饭的样子,要一口气给她补回来。
汤贝想到了以前她刚来s市读大学那会,每到周末她哥就带她出去吃一顿大餐。
点菜风格一样夸张又浪费。
汤贝想跟她哥聊的事是他的小时候,她没有参与过也很少问及的过去。季柏文看着她,身子往后靠了靠:&ldo;怎么问这个?&rdo;
汤贝:&ldo;关心你啊。&rdo;
季柏文有些好笑,对她说:&ldo;贝贝,哥都三十二岁了。&rdo;
但是,她觉得他身体里依旧住着一个倔强而幼稚的小男孩啊……
季柏文也没有瞒着,简单地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一些记住的,一些差不多已经忘记了的;关于季林森的很少,因为他的童年几乎没有季林森的痕迹。
可是,父亲对于一个男孩的成长有着难以忽略的意义。
汤贝说起了祸祸,提到祸祸的时候,季柏文主动问出来:&ldo;崔延辉的儿子吧。&rdo;
她点头,又说起了关于崔延辉想给儿子提前庆生的事,然后看着她哥季柏文问:&ldo;哥,你觉得给祸祸留下一个爸爸给他庆生的记忆,是好事,还是坏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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