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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我的父对不起是我错了（第2页）

良久，他才低声说道：“因为我也在等。”

“等什么？”

“等一个答案。”他抬眼望向远方的地平线，“当初盖亚将人类交予我掌管时曾问我：‘你愿做他们的主宰，还是引路人？’我一直以为，主宰即是保护。可现在我发现，若永远不让他们学会走路，他们终将无法站立。”

赫拉怔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宙斯??不再是那个傲慢无敌的雷霆之主，而是一个陷入沉思、背负重担的王者。

“所以我默许了一些事。”宙斯继续道，“只要不彻底打破平衡，我不阻止。但若有神明试图操控人类命运，立傀儡为王，或强迫信仰，那便是死罪。”

“那你刚才为何突然出现？”赫拉小心翼翼地问。

宙斯看了她一眼，嘴角竟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因为我听说，有三位不懂事的女神打算联手把我关在门外一百年？”

德墨忒尔顿时涨红了脸，赫斯提亚掩嘴轻笑，唯有赫拉低下头，耳尖泛红。

“原来……你都听见了。”

“岂止听见。”宙斯走近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热，“我还听见你说，最爱我了，永恒不变，至死不渝。”

赫拉呼吸一滞，心跳几乎停顿。

那是她在独处时心底最深的呢喃，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已被说出。

“你……你怎么……”

“因为那天夜里，我就在你寝殿外。”宙斯的声音低沉沙哑，“我本想进去，可看到你抱着膝盖坐在窗边，泪水滴在裙摆上。你说你恨我薄情，却又无法停止思念。你说哪怕全世界都背弃我，你也会守在我身边……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有人比我更痛苦。”

空气仿佛凝固。

德墨忒尔与赫斯提亚悄然退后几步，默契地留下空间。

赫拉的眼泪终于滑落：“那你为什么不进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听得见？为什么还要一次次伤害我？”

“因为我害怕。”宙斯第一次说出这两个字。

“我怕一旦走进去，就会忍不住求你原谅；我怕我会放下神王的尊严，像个凡人一样跪在你面前痛哭；我怕……我会变得软弱，再也撑不起这片天空。”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可我现在明白了，真正的强大，不是无人敢忤逆，而是有人愿意与你共担风雨。赫拉，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所有委屈。从今往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赫拉泣不成声，扑进他怀里。

德墨忒尔在一旁小声嘀咕：“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搞得大家眼泪汪汪。”

赫斯提亚笑着戳她额头：“你刚才不也哭了？”

“谁哭了！我才没……”德墨忒尔话未说完，忽觉背后寒意袭来。

三人齐齐回头。

只见东南方天际，一道漆黑裂缝悄然张开，如同巨兽之口，吞噬光线。从中走出一位身披灰袍的老者，手持弯曲木杖，双目空洞如渊。

“卡俄斯残念……”赫斯提亚脸色骤变。

“他是混沌最初的意识碎片！”德墨忒尔惊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宙斯迅速将赫拉护至身后，雷霆在掌心凝聚：“它感应到了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刻，趁机侵入现实缝隙。所有人，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那灰袍老者缓缓举起木杖，口中吟诵起古老咒语。大地开始扭曲，时间仿佛倒流，周围的树木瞬间枯萎又重生，人类村落化作废墟又重建十次。

“它要制造因果混乱！”赫斯提亚大喊，“一旦成功，过去与未来将彻底崩塌！”

“那就让它尝尝这个！”德墨忒尔怒吼，双手拍地，万千藤蔓破土而出，缠向灰袍老者。

赫拉也不再犹豫，展开天后神格，召唤星辰之力编织防御结界。宙斯腾空而起，双手高举，九重天雷汇聚成柱，直贯苍穹！

“以众神之父之名??封印！”

惊天动地的一击轰然落下！

然而就在雷霆即将命中之际，那灰袍身影竟诡异一笑，身形消散，化作无数黑色丝线钻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