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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确不会那样的。所以才说瑾儿辛苦嘛！”叶桂芝道。“看那边的医生那么轻松，我真是不想让瑾儿回来了在这里累得不像个人，最后还什么都没了。”聂小凤叹道。叶桂芝知道，聂小凤这是在抱怨江毓仁甩了聂瑾。江启华岂会不明白常继山和聂小凤的意思？只是，看起来事情并不容易，而且，他似乎也不愿接受常家的威胁。而江毓仁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常协助的翻手覆手之间被决定了下来。对于常协助的决定，江毓仁倒是没有像父亲那么在意，他现在是很想在柳城一直待下去。然而，等父亲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江毓仁才明白，父亲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旦把他在柳城放上几年没动静，绝对不是好事。虽说他现在还年轻，和同职位的其他人相比，机会要多一些，可是，如果不趁着年轻尽快卡位，等到被别人占了先机，以后就不那么容易了。江启华当然知道，儿子这个年纪做城委协助已经很难得，可他不能停，必须往前走，完全就是“不进则退”的结果。一旦停下脚步，想要再走一步，就会发现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了。父亲说，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只能不停向前走，停止不前就是被打入冷宫，后退就是粉身碎骨。江毓仁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而且，自从他答应了父亲进入常继山办公室的那天开始，就将这种升级卡位战作为毕生的奋斗的阶梯。可他最近越来越发现自己不适合这样的道路，或者说，自己的内心已经和当初的目标距离越来越远，甚至有时候不那么想拼了。也许，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混日子混到老，等五十岁了，起码也可以到个副省级。不用拼，不用像过去那样在夹缝中喘息，不用一天到晚揣摩别人的心思，选择自己爱的人，只是简简单单地生活。“这次的人事活动只是为了配合上面进行的，你不用急，可是下次就必须要上去了。这段时间，最好能把常继山的那块心病去掉，你的人事改革实验成功了，常继山就会开始在全省推广，到时候就是你的机会。”父亲说。“嗯，我知道了，爸爸。”江毓仁道。“谢克明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父亲问。“这次就这么算了，他老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而且，曹文康，我已经决定放走了。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看着也烦。”江毓仁道。父亲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现在和谢克明斗的话，也划不来。”“嗯，而且，他现在做了z市的城委协助，将来合作还有很多的。吃亏就吃亏吧！”江毓仁道。夜幕深深地压着大地，江毓仁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夜色。“谢克明可能就是怕这次把你调到z市去，才出的那一招吧！”父亲说。“他也太看得起我了，现在谁敢再给我升职？”江毓仁苦笑道。“常继山跟我说，等下次人事变动的时候再给你动。我想了下，万一下次没有好位置怎么办呢？并不是说他想安排就能排上的。”江启华沉思道。“您的意思呢？”江毓仁问。“你黄伯伯和我商量了下，还是要趁早找机会，不能等到下次了。”江启华道。江启华说的“黄伯伯”是长官组织部部长黄冬林，黄冬林和江启华是老朋友，关系密切，也是江启华卸任之后，和他难得保持关系的一位重量级人物。“爸，这件事，您也别太着急了。看机会吧，如果有了合适的位置，咱们再想办法。”江毓仁劝道。张涵雨江启华也觉得儿子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还是得看运气的。叶桂芝推门走进书房，见丈夫刚要挂电话，赶忙说：“先别挂，我和毓仁还有些话要说。”江启华便将电话给了妻子。“毓仁，这周有空回来吗？”母亲问道。“呃，好像还有事。怎么了，妈？”江毓仁问。“哦，是这样的，你姑姑跟我说了好几次了，那个张涵雨，我也见了，看起来是很不错的孩子，待人接物各方面都很周到，你有空的话——”母亲说。“妈，您别跟着我姑姑瞎掺和了，张涵雨我见过很多次了，只是朋友而已。”江毓仁打断母亲的话。“毓仁，你——”母亲没想到儿子拒绝的这么快，根本连考虑都不考虑。“妈，时间不早了，您和我爸休息吧！晚安！”江毓仁挂断电话，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站在桌子边的顾晓楠。“怎么了？那副表情？”他笑问。她盯着他，环抱着双臂，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又有新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