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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ldo;没什么好道歉的。&rdo;玛希弯下腰拥抱了她一下，开心地说道，&ldo;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恭喜你成功脱离黑色法师塔！&rdo;

&ldo;谢谢。&rdo;安默拉稍微清醒了一点，她也拥抱了一下玛希，然后说道，&ldo;我有点事儿找您，您现在方便吗？&rdo;

外面已经天黑了，星辉有点黯淡，也许是因为城市里的照明条件太好了，将星光掩盖了下去。

&ldo;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吃过晚餐。&rdo;玛希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说道，&ldo;我最近有点忙，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在进餐时间谈谈你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与迷茫。&rdo;

&ldo;确实如此。&rdo;安默拉承认了，在这个老人面前隐瞒不了什么。

可是玛希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慈爱地看着安默拉，干瘦的身躯里有种让人信任的力量。

安默拉坦诚地说道：&ldo;我感觉自己举步维艰，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突破现在的困境。&rdo;

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停留在很表面的事情之上，对于如何组建一个势力更是一窍不通，她最强大的地方应该是学习能力与理解能力。此时安默拉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玛希现在已经退出政坛，但是她依然是圣兰斯卡特公民，她与安默拉在本质上就是对立的。

玛希的眼神里有种安默拉难以企及的洞察力，她温和地笑着：&ldo;正如你所知道的，我三十年前甚至教过那位大天使，我并不为自己培养过堕落者而感到后悔。因为替人们解答疑惑是我毕生的追求，不管这个人来自哪里，高贵或是卑微，强大或是弱小，圣洁或是肮脏。&rdo;

她摸了摸安默拉的头顶：&ldo;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一辈的，如果你们能少走些弯路，那么这个世界也就能少走些弯路。我是这么想的。&rdo;

☆、第83章矛盾

安默拉还以为玛希教授会把自己带去她家，但是她没有，她把安默拉带到了校内的一个小餐厅里。

这里环境很好，墙壁上钉着木质的酒架，但酒架上的酒瓶子全是装饰，它们是用来固定一排排书本的。餐厅里的灯光与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一样明亮，油墨味儿与清慡的食物香气混合在一起，有种十分奇特的氛围。这里的菜单很简单，好像圣兰斯卡特也没有什么称得上&ldo;特色菜&rdo;的东西，都是随处可见的普通菜式。

这个点还有不少学生在看书吃饭，玛希把安默拉带到了二楼的小隔间里，灯光暗一些，但是也安静一些。

&ldo;哦，教授，这是您的孙女吗？&rdo;负责点餐的服务员看起来跟玛希很熟，他大约三十多岁，看起来干练而老辣，与这座学院气息一致。

&ldo;就像我的孙女一样。&rdo;玛希把处于尴尬中的安默拉按在座位上，然后自己在她对面坐下来，&ldo;可惜不是。&rdo;

服务员把菜单放在了安默拉面前，笑着问道：&ldo;那么你要吃点什么？&rdo;

菜单是用圣兰斯卡特语写的，但是底下用小字附上了无数种奇奇怪怪的语言，菜名介绍都很新奇。安默拉把菜单掉了个头，然后推到玛希面前。

&ldo;您来吧。&rdo;

玛希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告诉他：&ldo;和平常一样，对了，记得多拿一罐热牛奶。&rdo;

服务员点点头，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小包间，他看起来很忙。

&ldo;他也是我的学生，不过后来没读完就选择了辍学。&rdo;在那个服务员走后，玛希对安默拉说道，&ldo;他年轻时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学生，离帝国研究院也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做的课题没有人能理解，没有人能支持，与其一辈子坐在冷板凳上钻研一些谁都不明白的东西，倒不如出去闯荡。所以他离开了学院，去遥远的地方淘金。&rdo;

&ldo;淘金？&rdo;安默拉没听明白这个词，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赶紧学好三大帝国的语言了，毕竟有些东西只能意会，没法用翻译系统解决。

玛希给她倒了半杯温水：&ldo;在无数河沙中捞出一点点沙金，从而一夜暴富。他做的事情跟这个差不多，是一种投机主义的投资，洒下网，然后坐等收获。年轻的人们往往会幻想有这种赚钱的方式存在，可我劝他，收获与付出是成正比的，他很可能一无所获。&rdo;

&ldo;但是他不在乎，他毅然辍学了。&rdo;

最后这个服务员理所当然地没有成功，这个网捞起了一点点沙金，但是也荒废了他的大量时间。到了中年他才明白，比起这种近乎赌博的投资行为，他还是热爱着学生时代那些枯燥而晦涩的理论的，于是他重新回到了学院。

&ldo;来这儿当一个服务员？&rdo;安默拉不理解。

&ldo;不仅仅是服务员，我还是这儿的老板。&rdo;那个被玛希和安默拉谈论的服务员走了进来，沉稳地笑道，&ldo;在这里我可以静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和这群思维最敏捷的年轻人交流，感受这个时代最强大的文化力量。不过我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年轻时候的冒险会被我一生铭记的。&rdo;

他把餐盘一点点摆上桌子，然后从一个干净的碟子里夹出一片柠檬放进安默拉的温水里：&ldo;这是赠品。&rdo;

安默拉盯着这片在水里浮浮沉沉的赠品，干笑了一下：&ldo;谢谢。&rdo;

&ldo;你们慢慢聊，汤可能要晚点上。&rdo;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了，临走前还冲安默拉眨了眨眼睛。

玛希慈和地笑道：&ldo;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rdo;

&ldo;唔……&rdo;安默拉喝了口水，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她想问黑暗圣殿的事情，她想问兽人部落的事情，她想问怎么弄到技术与资金，怎么在保全自身的同时不伤害别人。

玛希缓慢地用勺子搅匀她面前的粥：&ldo;把你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问题说出来就好了，别想太多。&rdo;

安默拉脱口而出：&ldo;兽人应该发动战争吗？&rdo;

玛希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她还是微笑着，将面前雪白的鱼片粥一点点搅匀：&ldo;你觉得&lso;战争&rso;是什么？&rdo;

&ldo;是一种对抗，如果对抗胜利，那么战争就可以给兽人带来融入大陆的资格。&rdo;安默拉在回答时结合了一下温妮的观点，&ldo;它也是兽人冲破旧藩篱的必经之路，没有战争，兽人永远都是奴隶。&rdo;

&ldo;真不幸，战争也许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东西。&rdo;玛希尝了一点粥，然后露出满足的笑容，&ldo;我们换个问题，你觉得法律能带来正义吗？&rdo;

玛希就是法学院的教授，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回到了她的老本行上。

安默拉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理论，她只能通过比较常识化的东西来理解这个问题。在没有法律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ldo;人治&rdo;时代，不平等和不公正是常有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律的出现确实让这个社会的秩序变得更好了，也确实更加正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