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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罗姨娘永远把声音捏得柔媚，可说起这话时自有一股狠劲儿。

&ldo;哪有母亲说得那般吓人。&rdo;姜韵撇撇嘴，&ldo;您还记得泉姐姐吗。小时候她爹还是父亲的下属，她老是羡慕我的衣服首饰，前年他父亲攀了高枝儿，升了官，还把她嫁到京城，之后回来再见时，我简直嫉妒死她了。光是她用的一小盒螺子黛，就够我小半年的脂粉钱了。&rdo;

&ldo;我看她穿得好住得好，回来人人不对她恭敬讨好，也没什么不好的啊！&rdo;姜韵越说越觉得自己应该嫁到京城去。

罗姨娘被自己女儿这番话气得头疼。&ldo;傻孩子，就算你想嫁，人家世孙想不想娶还是一回事儿呢！&rdo;

听到这儿姜韵没言语了。想起刚才在陆玉武面前丢了脸面，她真恨不得能让他平白把这段记忆给忘掉。

&ldo;那照母亲说的，女儿该怎么办？&rdo;

&ldo;怎么办，不怎么办，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想，在家里好好待着等出嫁！&rdo;

姜韵听了罗姨娘最终的判词哀嚎一声，声音凄厉而不甘，颇像小孩子因为得不到心爱的小玩意而耍赖。

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相貌。陆玉武可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的真正意义上的王孙公子，芝兰玉树般的风流人物，她怎么舍得说不想就不想。

&ldo;母亲。&rdo;姜韵哭丧着脸，嘟起的红唇看得罗姨娘有些突兀。

&ldo;好了，那位世孙在府上住着这几日，我绝不会放你出去。你好好待在屋子里，横竖有你表姐陪着你。&rdo;罗姨娘最后丢下这句话，款步离去。内院那边还搭着戏台子，不少内宅妇人在听戏，虽说姜韵的亲事有着落了，沈令茹的却还依旧悬着。

承钰回了屋，连忙让平彤去换衣裳梳洗，屋里就让源儿来伺候着。

源儿虽爱投机取巧，但她出身小门小户，现在又成日关在小姑娘的院子里做粗使的活计，没见过什么世面，眼下乍一见陆玉武是京城里来的人物，心里惴惴的，小心思都不敢有，恭恭敬敬地添茶置水招待着。

&ldo;这不是钟嬷嬷吗？&rdo;陆玉武竟认出了站在屋里满头银霜的钟嬷嬷。

&ldo;正是老奴。&rdo;钟嬷嬷低着头行了礼，&ldo;没想到这么多年，世孙还记得嬷嬷。&rdo;

第十二章

承钰的母亲孙氏嫁到姜府时，陆玉武才四岁，那时候他祖父世安王还没开始教他习武，他母亲又常常领他去国公府找孙氏，因此这么段短暂愉快的童年他记得最是清楚。而钟嬷嬷做的一手点心，也是他当时最爱吃的。

&ldo;眨眼间，世孙已经长成了人中龙凤，嬷嬷我看着也为世子夫人高兴。&rdo;钟嬷嬷这时才抬起头来，朝陆玉武慈蔼一笑。

&ldo;嬷嬷，玉武哥哥可好了，他给承钰带了好多生辰贺礼来。&rdo;承钰说道。

&ldo;果然拿人手短，咱们姑娘收了世孙东西，一来就替世孙说起好话来了。&rdo;钟嬷嬷这话一出口，承钰似一下子被戳穿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一旁笑起来的陆玉武，心里更是想：真是一世不如一世，二十来岁的人现在竟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嘲笑。

离晚饭还有些时辰，陆玉武和承钰待在暖阁里，承钰找了本闲书，想让陆玉武念来打发时间。陆玉武念完一个小故事，怕承钰无聊，又给她演示起拳脚来。

陆玉武正当少年，身姿笔挺，雄健有力，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看得承钰连连叫好。末了，收拾好的平彤来暖阁伺候两人，给陆玉武拧了热帕子擦汗。

暖阁里太暖和，动一动便要出一身细汗。陆玉武说道：&ldo;要论起来，我的师傅有两位，一个是我祖父，一个是我二叔。祖父在启蒙时教过我一段时日，不过后来去了漠北，就由二叔来教。祖父每次回来都要检查的，因为没让祖父满意，哥哥我吃的鞭子可不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