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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老刘……老刘……别再打下去了，会闹出人命的。&rdo;男人拉住想再往前一步的老刘，轻声劝道。

老刘一阵晕眩，身子踉跄地往后退了数步，跌坐在椅子上，两眼迷蒙地看着裴依母女俩。

&ldo;你！我告诉你！早晚有天我会把你给赶出这个家……把你……&rdo;老刘话没说完就全身虚软地倒在椅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ldo;这个老刘每次都这样，喝了酒、打完了人就倒头大睡。&rdo;扶起裴依母女的邻居抱怨道。

&ldo;怎么样，没事吧？&rdo;邻居妇女审视了一下裴依身上的伤，动作粗鲁地扯住裴依的手臂，却连带拉扯到她背后的伤口，和刚才被玻璃割出的伤痕。

&ldo;啊！&rdo;她倒抽一口气。

&ldo;小依怎么样？哪里痛？快告诉妈！&rdo;罔市小心地拉过裴依审视。

&ldo;没……我没事。&rdo;

&ldo;还说没事，你脸色那么白。&rdo;罔市心痛的看着自己女儿隐忍痛楚，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只为了克制自己、忍住痛。

&ldo;别说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了。&rdo;

&ldo;不用了！&rdo;一到医院去，又要花钱了。家里的钱已经快用完，没有多余的钱花在这些地方了。

&ldo;裴依，可是你的伤‐‐&rdo;

&ldo;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自己涂一涂药就好了。&rdo;她低头轻轻碰压手臂上的鞭痕，那泛红带血的伤口早就痛得她冷汗直冒了，可是她只能忍，为了母亲也只能忍了。

&ldo;不行，你一定得去看医生，否则我不放心。&rdo;罔市虚弱的靠在一旁柜子上，她原是不想让裴依担心的，但心细的裴依仍是瞧出了端倪。

&ldo;妈，你没事吧？&rdo;裴依的母亲身体原本就不好，再经过老刘的折磨，身子已经脆弱得不像样儿了。

&ldo;我没事，快，我帮你上药。&rdo;

&ldo;你们母女俩就不要再推托下去了，你们两个是一样虚弱，上药这种事就由我来做吧。&rdo;隔壁邻居蔡妈妈扶着罔市在椅子上坐下。&ldo;小依你也坐下，药箱放在哪儿告诉我，我去拿。&rdo;

&ldo;在那边的柜子里。&rdo;她知道邻居都怕事，这是中国人五千年来的习性，可是今天他们愿意站出来拉住她继父，她就觉得很安慰了。

&ldo;你们男人啊，把老刘架进卧室去。&rdo;蔡妈妈不悦的瞅着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的老刘。

&ldo;好好好，我们把他架进卧房去。&rdo;

老刘被男人们架进卧房去，客厅现下就只剩蔡妈妈、罔市和裴依。

&ldo;小依你也真是的，你知道你父亲喝了酒在发酒疯，怎么还和他硬碰硬呢？&rdo;蔡妈妈拿着棉花棒轻轻的替裴依上药，可是再怎么轻柔，都会碰痛她的伤口。

裴依皱着眉头，没有喊痛，因为她知道如果喊痛，母亲会更加担心她的伤。

&ldo;是他太过分，每次喝酒就只知道要拿妈出气。&rdo;裴依执起母亲那双布满伤痕的手。&ldo;你看，妈身上这种大大小小的瘀青不知道有多少，都是他每次喝完酒的杰作。&rdo;

蔡妈妈叹口气。&ldo;唉，老刘常拿你们母女俩出气，这个左右邻居都很清楚。可是老刘自从生意失败后，情绪就一直很不稳，你们就多让他点，免得到最后受皮肉之苦的是自己。&rdo;

裴依很不能认同，&ldo;多让他点？蔡妈妈，你别说笑了，他一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大部分都是在喝醉酒的状态；就算清醒了，也是到赌场去报到，把我和妈做家庭代工的钱全拿去孝敬赌场，我为什么要让他？&rdo;

&ldo;你不让他的下场是自己和你妈受皮肉之苦，看看这些大大小小的伤，真是触目惊心！&rdo;蔡妈妈看见裴依和罔市身上的伤痕，不禁打起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