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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警官说：&ldo;这种情况只能被流放了。&rdo;

我说：&ldo;那是不是就是原地放了？&rdo;

警官说：&ldo;那当然不是，原地放了不是便宜了你们，你们这是钻法律的空子。我们要把你们遣送回原籍。&rdo;

我说：&ldo;那车票算谁的？&rdo;

警官说：&ldo;你们在遣送前要挖煤，挖一个月煤以后就赚了车票钱了。&rdo;

我说：&ldo;不行吧，这到上海的车票也就百来块钱，要挖一个月煤吗？&rdo;

警官说：&ldo;你以为挖煤很挣钱啊，挣钱的是煤矿老板，你挖一个月能挣这点已经不错了。&rdo;

我说：&ldo;那我自己掏车票钱你们把我遣送了行吗？&rdo;

警官坚决说：&ldo;不行。&rdo;

我问：&ldo;为什么，这不是有矛盾吗？&rdo;

警官说：&ldo;规章上说不行就是不行。在劳动的过程中，其实对你也是一次洗礼，是思想的升华。看着广大的老百姓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而劳动，你呢，你却是社会的渣滓，是不稳定的因素，你的思想就会得到教育。&rdo;

我一听教育，吓了一跳，问：&ldo;这个收不收教育费？&rdo;

警官说：&ldo;教育费已经代扣了。你其实一个月有五百，但是交了三金、保险和教育费以后，正好是车票钱。&rdo;

我说：&ldo;警官，我就工作一个月，怎么还要交养老金啊。&rdo;

警官说：&ldo;那没办法，是制度，就是这么规定的。养老金也不一定光给你养老啊，有可能是你交了养别的老，这没办法。&rdo;

我说：&ldo;那我罚款吧，你们还是不要遣送我了。&rdo;

警官说：&ldo;对嘛，这就对了。我们的遣送规定是直接挖煤立即遣送的，大部分遣送对象还要再跑回来一次，劳民伤财啊。&rdo;

我问：&ldo;那那些被判直接挖煤立即遣送的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呢？&rdo;

警官说：&ldo;废话，你行李不要啦？还要回来一趟收拾行李的嘛。你看，这样就给社会造成了不稳定，给交通运输部门造成了负担，浪费了交通的效率，导致了运力的下降。&rdo;

我连连点头，说：&ldo;我不能回上海，我在那里好像还杀了人，回去就要被抓起来。&rdo;

警官说：&ldo;这就对了。所以说，罚款是最好的办法。你看，你现在有案子在身上，又在逃，我们公安机关正在全力地追捕，所以，如果遣送回去，你肯定要被逮捕。你选择的是惟一正确快速解决问题的方法。&rdo;

我说：&ldo;那能不能让我去银行取钱，有没有at机？&rdo;

警官说：&ldo;没事，我们这里可以刷卡。&rdo;

说着从抽屉里掏出pose机，说：&ldo;你的是什么银行的卡？&rdo;

我说：&ldo;中国银行。&rdo;

警官说：&ldo;没问题，来，卡给我。&rdo;

我把卡递上去。

警官刷过以后要求我输入密码。

我输入了密码。

警官说：&ldo;消费是四千元，但是我刷了四千零四十，因为信用卡消费要交纳百分之一的手续费，但公安部门不是商店，是非盈利的，所以这手续费要由你们消费者自己来出。看，没问题就签字。&rdo;

一座城池第二部分（7）

作者：韩寒

我签完了字。

警官看了看，笑笑，突然变脸说：&ldo;你，是通缉犯，法律赋予了我当场击毙你的权力，我必须执行。&rdo;说着掏出枪。

我喊道：&ldo;你他妈究竟是公安局还是黑社会啊。&rdo;

一声枪响，我惊醒了。我满头大汗环顾四周，发现王超和健叔都还睡着。健叔更是抱着电视机面带微笑。王超则抱着酒瓶子，但也面带微笑。我想，究竟是什么让这两个孙子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