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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第2页）

&ldo;五脏六腑倒是没伤太重，那刀是从身侧穿过去，而且玄冥寒铁虽说重量不轻，剑身却薄窄，若换成裂云刀，或许才真是天乏术了。&rdo;叶瑾闭着眼睛，额头抵在他胸前，&ldo;可那股阴寒之气几乎冻住了伤口，也冻住了心脉，我真不知该怎么治。&rdo;

沈千枫闻言皱眉。

&ldo;怎么办？&rdo;叶瑾难得茫然。

&ldo;十天能坚持吗？&rdo;沈千枫微微俯身平视，&ldo;至少等鬼手前辈来。&rdo;

&ldo;我……试试。&rdo;叶瑾犹豫着点头。

沈千枫将他抱进怀里：&ldo;别怕，当初黄远中了剧毒，你先前也没见过，可最后依旧把他的命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皇上吉人天相，这回也不会有事的。&rdo;

叶瑾抓着他的衣裳，声音低哑：&ldo;嗯。&rdo;但愿。

自从昨晚醒过一次之后，楚渊便一直昏昏沉睡，偶尔哑着嗓子咳嗽两声，却也听不到段白月在耳边说话，身体冰冷，呼吸与脉搏都微弱到几乎停止。

其余人在上战场前，都专程绕过来看了一眼，见四喜守在门口沉默摆手，便都识趣转身离开。过了片刻，妙心也走了过来，四喜迎上前道：&ldo;大师，皇上他还在睡，王爷吩咐过，谁都不准进去打扰。&rdo;

&ldo;我方才见过段小王爷，听他说了几句。&rdo;妙心问，&ldo;皇上情况如何？&rdo;

四喜叹气：&ldo;这怕是要问叶谷主。&rdo;

妙心皱眉，此时远处号角又起，是楚军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于是便也未再说什么，转头去了战场应敌。

楚渊手指微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着床顶。

&ldo;小渊。&rdo;段白月守了整整一夜，这阵好不容易见他清醒，&ldo;你觉得怎么样？&rdo;

楚渊与他手指相扣，过了好一阵子，才问：&ldo;我睡了多久？&rdo;

&ldo;不久，一个晚上而已。&rdo;段白月道，&ldo;外头仗都没打完。这才刚到中午。&rdo;

楚渊点点头，右手费力贴上他的脸颊：&ldo;去歇一会吧。&rdo;

&ldo;不去。&rdo;段白月握住他的手，&ldo;等你好了我再睡。&rdo;

楚渊笑：&ldo;傻。&rdo;

&ldo;嗯。&rdo;段白月仰起头，想要让眼泪回去，&ldo;我傻。&rdo;

楚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缓过力气之后，褪下自己的龙玉扳指，轻轻塞给他。

段白月猛然抽开手，心里像是有刀在绞：&ldo;别闹。&rdo;

&ldo;不是给你的。&rdo;楚渊声音断断续续，&ldo;给小满，告诉太傅，他是楚家的人。&rdo;

&ldo;小渊。&rdo;段白月紧紧抓住他的手，&ldo;不准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的，好不好？&rdo;

&ldo;带我回西南。&rdo;楚渊看着他，几乎要用尽所有剩余的力气。

&ldo;好，好我带你回西南。&rdo;段白月胡乱点头，拇指颤抖擦掉他的眼泪，&ldo;哪里都不去了，我们这就回家。&rdo;

全身冰冷到如同掉进冰窖，楚渊迷迷糊糊靠在他胸前，是唯一还能感觉到的温度，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恐惧与痛楚便也少了几分。自从与他相识开始，一幕幕的画面闪过脑海，想到还未去过的海外小岛与江南别院，最后定格在西南府那满院挂着的红色锦缎，旋即重新坠入了沉沉黑暗。

段白月一直握着他的手腕，生怕那微弱的脉搏会突然消失，自责与懊悔几乎要将整个人都撕碎，已不敢再回想昨日的情形。若这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那自己还有何余生可言。

楚渊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像是在做梦，睫毛上挂着水雾，又往他怀中缩了缩。

&ldo;别怕。&rdo;段白月抱着他低声哄，眼中却再无半分神采，只是低低道，&ldo;往后无论去哪，我都陪着你。&rdo;

南摩邪在外听了一阵子，脚一跺就跑去找叶瑾。

&ldo;前辈。&rdo;叶瑾昏昏沉沉，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