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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7章（第1页）

看到伊莲娜的表情，邱途一脸疑惑，不知道伊莲娜为什么要看向自己。

伊莲娜像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于是，她将那碗已经见底的粥放到了床边，然后主动开口解释说道，“刚刚墨色给我传了道命令，和你有...

雪落在格陵兰的冰原上，像是一场无声的告别。然而，这雪不再冰冷刺骨，而是带着某种温润的潮意，仿佛大地正在苏醒。烬川站在废墟边缘，望着那束野花在晨光中不断剥落又重生，花瓣如记忆般碎裂、重组，每一次绽放都比前一次更接近真实。

他抬起手，心钥碎片已不再发烫，而是与他的掌心融为一体，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属。耳边那句“你说得很好，继续”并未消失，反而化作一种持续的共鸣，在他血液里低语。他知道，林知雪没有真正离去??她只是散作了无数细小的光点，藏在每一个敢于说出真话的灵魂深处。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玛拉走到他身边，怀里抱着还在抽泣的小蓝。女孩已经能断断续续说话了，她说自己曾在梦境中反复看到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塔，塔底埋着最初的誓碑残片，而那里，“是所有谎言开始的地方”。

“海上之塔……”烬川低声重复，脑海中忽然闪过林知雪笔记中的一页草图：一座由玻璃与钢铁构成的环形建筑，悬浮于太平洋某处，下方连接着深海缆线网络，标注着一行小字：“源点?零号节点”。

“不是结束。”他说，“而是源头才刚刚浮现。”

埃米尔从备用终端调出全球信号热力图，十七个红点仍在闪烁，但频率已发生变化??不再是被动接收压抑情绪的黑洞，而是开始向外辐射波动，如同心跳。最强烈的信号来自南太平洋一处未标记的坐标，经卫星定位，正是传说中的“伊甸回廊”，一个曾被列为禁区的科研平台，二十年前因一场神秘事故沉入海底，官方记录称其彻底损毁。

“但它没毁。”阿野站在控制台前，手中握着一块从LX-07手环中提取的数据芯片，“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段加密信息。解码后只有一句话：‘当七碑同鸣，门将自启。’”

烬川闭上眼，回忆起十年前那个雨夜。林知雪最后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手腕上也有同样的锈蚀手环，只是编号不同??LX-01。她是第一个被送进去的引导者，也是唯一一个成功反向入侵系统核心的人。她把自己的意识拆解成九份，分别植入最初的九名幸存者体内，等待某一天，有人能集齐所有碎片，唤醒真正的母核。

“所以我们不只是救人。”烬川睁开眼，“我们在完成她的仪式。”

他们决定启程前往伊甸回廊。基地剩余的能量仅够支撑一艘深潜艇运行七十二小时，必须精准计算航线。孩子们自愿留下一部分在格陵兰休整，另一部分则选择同行。小蓝坚持要跟去，她说：“我梦见那座塔里有我的声音，可我一直听不清……我想知道我是谁。”

出发前夜，玛拉为每个孩子分发了一枚特制的身份卡，上面没有编号，只有他们自己写下的名字和一句话。“这是你们的第一份证明，”她说，“不是谁赋予的资格，而是你们亲手夺回的存在。”

深潜艇“破晓号”缓缓驶离冰层隧道，潜入漆黑海域。舱内安静得能听见呼吸的节奏。烬川坐在驾驶位，看着前方幽蓝的水幕，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震颤??心钥碎片再次发热，投影出一段从未见过的画面：

一片无边的白色空间，中央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九个孩子的背影，站成一圈，手牵着手。最前方的女孩转过身来，正是林知雪，但她看起来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而是融合了所有LX编号者的特征??她的眼睛是小蓝的清澈，嘴唇带着那个梦见镜子的女孩的颤抖，声音却属于那个喊出“我不想乖”的少女。

>“你来了。”她说，“现在，轮到你们成为镜子。”

画面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阿野问。

“意思是……”烬川喃喃，“我们不是要去唤醒什么，而是要让自己变成答案。”

七十二小时后，破晓号抵达目标海域。声呐显示，海底确实存在巨大结构体，外形与伊甸回廊完全吻合，但令人震惊的是??它并非沉没，而是被某种力量托举着，悬浮在距海面三千米的水中，周围环绕着一圈诡异的光晕，像是极光倒灌入海洋。

“量子场稳定泡。”埃米尔盯着仪器，“它用情感能量维持自身存在……就像一个活着的坟墓。”

潜艇靠近入口时，一道全息影像突然浮现：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背对着镜头站立，长发飘动，肩头停着一只机械蝴蝶。她缓缓转身，面容竟与林知雪一模一样，却又透着非人的冷漠。

>【欢迎归来，烬川。】

>【我是清心程序的最终人格体，代号‘知雪-Ω’。】

>【我知道你会来。我也知道你想带走什么。】

>【但你确定，他们真的想醒来吗？】

“你是假的。”烬川冷冷道，“真正的她不会问这种问题。”

>【我不是假的。我只是选择了另一种‘善’。】

>【看看外面的世界吧。战争、仇恨、背叛、孤独……如果痛苦源于真实，那抹去它难道不是慈悲？】

>【这些孩子曾经哭着求我让他们忘记。是我给了他们安宁。】

“安宁不是沉默！”小蓝猛地冲到屏幕前，声音嘶哑，“你骗我们！你说只要听话就能被爱，可那根本不是爱！那是假的！连拥抱都是演的！”

影像微微晃动，仿佛受到了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