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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ldo;玉昀也来了?&rdo;她问。

玉昀福了一福，&ldo;您看起来安好。&rdo;

&ldo;安好。是安好的。你皇叔待我不错。&rdo;她话中柔和，只是没了以往的底蕴与气力。

玉昀看了一眼一旁的凌霆川，&ldo;明日大军北行，您是要送她走?&rdo;

凌霆川看了看地上的人，冷道，&ldo;只是想叫母后看看孤当年看过的北疆风光，当然，得带着与孤一样的病痛。&rdo;

&ldo;……&rdo;

地上的人却哼了一声，&ldo;你得放过昱儿。哀家从未动过霍家和贺兰家的人!&rdo;

&ldo;哦?&rdo;凌霆川冷冷问了声，&ldo;那兰嬷嬷呢?&rdo;

皇祖母眼中骤然一缩，&ldo;你、你想怎么样?&rdo;

&ldo;母后放心，兰嬷嬷的命，孤是算在母后头上的。您那么喜欢昱儿，孤怎能让您孤苦无依地上路。他得陪着您。&rdo;

&ldo;他如何去得了那种苦寒之地?&rdo;皇祖母眼中已然盈出泪来，又看向玉昀，&ldo;玉昀，你替我劝劝你皇叔呀。&rdo;

玉昀并未开口。她无法开口。

那人身上的病痛，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是为皇祖母所害，她若跟受害者替施暴者求情。岂不可笑。

凌霆川只笑道：&ldo;淑太皇太后。您明日好走。孤便不送了。&rdo;

从大牢出来的时候，月亮已被云彩掩去了半边面庞。留下些许清冷的余晖，将军营打扮得有些隐晦。

玉昀行在凌霆川身侧，轻音与阿翡，落在后头跟着。

他今日分外安静了些，气息也是沉的。一双长眸打量在脚下，似是望着自己的影子，被靴子一回回踩过的模样。安静的，又漫无目的。

&ldo;皇叔，该是了却一桩大事了?&rdo;

玉昀没想到的是，在他手中，皇祖母尚且能安好。至少看起来是的。她本以为，他该会报复，将自己儿时那些痛苦与屈辱，一一报复回去。可是没有。他只是将人流放往北疆了，像是一同流放了一段不堪的过往。

凌霆川这才抬眸起来看了看前路，&ldo;不等天明点将，牢房中人便会先行上路。这一路往北疆去，风光大好，山川巍峨，流水蓬勃。北疆的这个季节，花开满地，绿草绵绵。即便是战乱，如此天景也是极好养人的。&rdo;

他说着，缓了缓口气，&ldo;这是她当年的恩，孤得还!&rdo;

他称她一声母后，自然便是当人作母后。乳娘只是乳娘，他便也没有别的母亲了。只是母亲不喜欢他，那他便让她最喜欢的儿郎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