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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痛与不痛,我似乎都没有了感觉,心底只是甜丝丝的。他终究是千里迢迢地赶来了!
“当心!”皇甫轩一身暴喝。
我随即一惊,抬头一望,便看见一束光芒射来。光芒之后,是林宝儿的满弓。“上官扶柳,可记得上次你我离别之语,再见便是敌人!今日我为救爱人,必须要射你一箭!”
箭尖将至,耳畔亦是扶柳环绕。
闭上双眼,本能一闪,等着上天的安排。
箭风声至,随后右胸一阵绞痛。终是避过了心脏,而且箭的力道并不大,只射入半寸有余。但是连月的操劳,我再也经受不住这一箭了,身子轻飘飘的,似乎像是落叶开始下坠。
像是温软的泥土,带着浓厚的墨香。多久没有问过了,我开始在静静地想。
明显地感觉到环住我的人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我方幽幽睁开眼睛,淡笑着眨眨眼。没有足够的气力的给他一个安心明媚笑容,只能如此地撑起一个清淡笑颜。
清辉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一往平静如深潭的黑眸终于变成了惊涛骇浪,那是可是颠覆天下的怒火!我维持着柔和浅笑,伸手抚到了他的下巴。那是长出短青胡渣的俊秀下巴,粗短的胡渣摩擦在手心,有点儿扎心。
“扶柳。”他在唤我。
“嗯。”我依旧在笑。
“上官扶柳!你给我好好听着!”他嘶哑着声音,低吼着:“从今以后,无论你耍什么心机策化什么阴谋,即使是暗杀我,你也必须在我身旁,一步也不许离开。”
我眼睛里有一种闪烁的东西:“好,我们现在就回家!”
洛谦,其实,从此以后,我可以为你与天下人为敌!
浴火重生(一)
元昊七年,金秋时节,骊山,大觉寺。
大觉寺后山临崖亭,我闲逸地坐在秋香色的软垫上,取过脚旁的竹筒,将竹筒中的清泉缓缓倒入小巧的紫砂壶。
站在一侧的丫鬟随即手脚麻利地将石桌上的红泥小炉点燃,然后把紫砂壶放在红炉慢慢地煮。
“流苏,不要忙了,你一向不会煮茶。”我轻轻调整紫砂壶的受热点。
哧哧,银铃笑声响个不停,不是年轻女孩的娇笑,而是小孩子的无忌笑声:“娘,你的记性太烂,简直比大顺还要笨!”
临崖亭外的草地上,一个玩耍打滚的七八岁小男孩对着我吐舌头,露出不屑的表情。
“夫人,奴婢不是流苏。”这时,身侧的丫鬟才小声否认道。
我摇头轻笑:“叫习惯了,憋了四年还是没能改掉。”
原来流苏离开我已经四年了,在关山碍一战,我随洛谦回京,她则留下与哥一同镇守边疆。离别前,流苏对着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笑着的,如同当年第一次相遇时流苏脸上的安和笑容,犹如悬崖边的绚丽黄花,难得一见。流苏平静地说,上官扶柳,从此以后你再与上官家无关,而我也不会再保护你,亦不会再强迫你。
从此你我便再无纠葛!
十几年因哥而胶着在一起的生活由此断开。
“啊,叫我什么事啊?”草丛中突兀地伸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扯开嗓子问道。
哈哈,洛熙已经笑得捧着肚子,在草地上翻滚不已。而一向拘谨的丫鬟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也不禁莞尔。
“大顺,你的脑子怎么老是慢一截啊!”洛熙笑得无力,索性随意坐在草地上,指着大顺的鼻头:“笨得像一头牛!”
大顺摸着后脑袋,慢吞吞问道:“熙儿,牛有多笨啊?”
“你有多笨,牛就有多笨!”洛熙灵活的眼珠转啊转地,怪声怪气地道。
“那我和牛有多笨呢?”
“住嘴,不许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了,难道熙儿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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