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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他在路灯下，双手插着裤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我控制不住的颤抖，身体软的必须伸手撑住墙壁。

四年多来，我从没见过他这种丝毫没有表情的样子，他的脸孔象死的，他的眼睛也是死的，没有黑亮黑亮的光了。

我疯了一样的拼命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我狂乱的样子，渐渐唇瓣一硬，紧紧咬死住牙，一步一步走过来，嘴角慢慢勾起。

那种嗜血的残忍我太熟悉了，我冲上去栏在原之靖面前，恐惧的大喊&ldo;……不行，陈默，不行。&rdo;

&ldo;‐‐你怕什么？&rdo;他开口，声音象是硬器在金属表面化过，&ldo;我不会再打他。&rdo;

我喉结一梗，毫不挣扎地任他一把掐紧我脖子。

他的力气用的很大，我知道他在此刻是真的想我死，我甚至想放弃呼吸，原之靖着急的伸过手栏，却被我眼神里流露出的绝望惊呆不动。

我的瞳孔开始涣散，他的眼神里也满满是撕裂的绝望，&ldo;你玩我……你玩我……&rdo;

&ldo;……不是。&rdo;我屏出最后一丝力气。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陈默，不是！

&ldo;……不是？&rdo;他冷笑，捏紧我的脸，扬起手来，狠狠掴下一巴掌，重的我连挣扎都没有，砰的就摔倒在地。

嘴角有血。

我受不了那种再也看不到出口的绝望，躺在地上没有力气爬起来。

陈默掉头就走，原之靖着急的扶我起来靠墙坐好，满脸的震惊，来不及说什么就去追陈默。

我像个破碎的死人那样呆了良久，浑身疼痛的爬起来打开门。

刚进屋，我就跌坐在玄关上，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出，眼前只有陈默那再也不黑亮黑亮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ldo;哎……&rdo;原之靖开门，险些踏在我身上。

他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来，&ldo;秦瑞，你别吓唬我，你没事吧？&rdo;

我抬眼看他，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张开口只有&ldo;撕……撕……&rdo;的挣扎声。

他忙着轻揉的我肿的恐怖的嘴角，叹着气说，&ldo;放心吧，我送他去的车站，还有最后一班车，他能赶上回去。我和他解释了很多，他很平静。真的，我……我才知道你们在一起……否则我不会……&rdo;他甩甩头，哥哥一样拍我的肩，&ldo;他先回去了。放心吧，等气头过了会慢慢好的。&rdo;

我茫然的摇头，他不停的扶着我劝，&ldo;你相信我，当年那样……你们还是走在一起了。我把刚才的情形全对他解释了……他比以前成熟很多了……相信我。&rdo;

我还是摇头，挥开他，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该叫你来，说着带上门走了。

整整一夜，我闭上眼睛就觉得脖子被卡住了无法呼吸，睁开则是陈默死了般的表情。

嘴角的血早已止住，可我就是觉得它一直在流，神经质的不停用手背擦了又擦。

第二天一早，我留了张字条，独自去了小镇的车站。

&ldo;陈默‐‐！&rdo;看见那瘫在地上的一团黑影时，我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ldo;你怎么在这！&rdo;我疯了一样的抱他，&ldo;他说你回去了！我以为你回去了！他说有车……我以为你回去了……&rdo;我语无伦次，大脑全是止不住痛的空白，我以为他回去了，我不知道他还在，否则我不会放他一个人在这里整整一夜，我不会。

&ldo;混蛋……&rdo;他的声音虚弱的让我心慌，才注意到他的身体软绵无力，犹如溺水，他的脸色死白，拳头痉挛的捏在心口……

……就像当年在宿舍里，他被我抱在怀里发作时那样……

&ldo;……你休想我先回去，放你一个人……我要去打断你的腿，捏断你的手……妈的……它又发作了……秦瑞……我、我走不动……&rdo;

我彻底疯了，紧紧抱住他越来越软的身体，像疯子一样大叫大嚷，全身痛的被火活活焚烧，车站上一个中年男子有些担心的走进，我像要杀人那样冲他吼，火车呢火车呢！

他害怕的看看表，最早一班也还有会儿呢……

我抱紧他……他微弱的喘息……

他脱下帽子，眼睛黑亮黑亮的冲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