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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呃，留衣，那里路远，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回来罢？&rdo;瞄了她一眼，我说得有些底气不足。&ldo;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我尚且有武功防身，但你呢？难道忘了先前答应过我的，现在又想耍赖，小心我去向少主告状，说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rdo;

&ldo;干嘛要告诉他？&rdo;我抗声，&ldo;我是自由的，不是他的属下！&rdo;&ldo;哦？那是谁吃软不吃硬，人家一句软言温语就乖乖听话的？&rdo;留衣似笑非笑地斜睨著我。

&ldo;哼，留衣，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温柔了！&rdo;

&ldo;……&rdo;

&ldo;……&rdo;

天下地理，大致四分，中原有北庭南朝。北庭以西是域外，南朝以西是南疆。一条叙江由北至南，斜斜飞下，贯穿了大半个天下，自古以来，维持了中原人民数以千万的生计。

柳州位於南朝以北，离北庭很近，因此从它至南疆，需得斜穿过南朝，这是一段不太短的距离，日夜兼程尚需半月有多，何况我们一行无人以正常的速度行进，途中还因为我贪恋风景而多有延误。

&ldo;逍遥宫到底在南疆的什麽地方？&rdo;我曾这样问过苏行。细细地回想起南疆的分布，似乎没有哪个地方是可以隐藏起一个门派的，难道真在丛林密糙中不成？

苏行神秘一笑：&ldo;所谓的隐秘不过是对於外人来说，公子认为呢？&rdo;我偏头想了想：&ldo;如果是我嘛，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do;

看著苏行不语的微笑，我恍然：&ldo;难道……&rdo;真被我说对了？&ldo;逍遥宫不在什麽丛林里，而在南疆的最繁华之处──大理？&rdo;原来如此，大隐隐於市，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吧。

走了一月左右，每个人脸上都有了些风尘之色，惟有我还精神奕奕。看著他们一个个武功高强却不堪被我东拉西跑之苦，心里不由有些得意和偷乐，这是不是证明我天生就是一个适合游山玩水的人呢？

想得高兴入神，浑然不觉跟著他们走到哪里。脚下突然绊到什麽，人便直只向前倾倒。鼻子肯定扁了，我认命地闭上眼，等待著五体投地地惨状。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身子反而落如一个怀抱。&ldo;第几次了，怎麽有人走路可以不用脚走的呢？&rdo;充满疑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我手脚并用地挣了开来，仅有的一丝感激灰飞湮灭，给声音的主人一个大大的白眼。&ldo;不用脚走，那用什麽走？&rdo;这个死苏行，自从我说他笑得很假以後，只要有机会，他就三不五时地调侃我，分明是在记恨。

&ldo;那我就不知道了，像你这种走法，一条路走下来不知要被你膜拜多少次。&rdo;笑著，手又摸上我脸颊作势要捏。又来了，我的脸是开了朵花吗，总是借机骚扰。

用力拍开他的手，恨恨道：&ldo;我要是个姑娘，名节早就让你毁了。&rdo;苏行摊摊手，一副无奈又无辜的样子：&ldo;那我就只好吃点亏娶了你了。&rdo;

视线扫过留衣她们，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给足我面子的模样。还想反驳什麽，一个热络的声音插了进来：&ldo;客倌们要用膳还是住宿？&rdo;我眨眨眼，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客栈门口，因为刚才的拌嘴，又或许是三名女子的嫋嫋风姿，已成功地让里面的大半目光停留在我们身上。幸好秋云罗还戴著面纱，不然肯定大乱。

&ldo;嘻，还说用脚走路，连到了哪里都不知道。&rdo;声音是绿绮的，八成看出了我的窘状，还在落井下石。

我大窘，故意忽略了那几人带笑的目光，急急道：&ldo;我们进去吧。&rdo;刚抬起脚，却又突然被抱住。一惊，视线往下调，只看到一头凌乱的像杂糙的头发。那人紧紧抱住了我的腿，让我动弹不得。

苏行皱眉，伸手就要去拉开那人。头突然抬起，赫然露出一张可怖的脸。把我们吓了一大跳，面黄肌瘦，还有很多已经化脓的伤口，流满了整张脸，那根本已经算不上一张完整的脸了。&ldo;公子，公子，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四天没吃饭了。&rdo;呜咽著，从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听起来不是惯於乞讨求人的。

我阻止了苏行和留衣，朝他温言道：&ldo;和我们一起进来吧。&rdo;一个人流落到这种地步，还要伸手向人企求，必是要很大的勇气和尊严。

&ldo;公子，这……&rdo;店小二面有难色，不时瞟过那人的眼睛露出显而易见的鄙夷。&ldo;怎麽了？&rdo;我微微沈下脸。这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手心摊开，十两白花花的银子顿时耀花了小二的眼。&ldo;这总够了吧。&rdo;绿绮笑嘻嘻地说。&ldo;够，当然够！&rdo;小二满脸堆花，笑颜逐开地将我们引入客栈的雅座。

&ldo;公子不谙世情，还是我的办法好吧。&rdo;绿绮洋洋得意的模样让众人忍俊不禁。要了几样饭菜，我全推到那人面前。&ldo;吃吧。&rdo;他只愣了一下，随即虎吞狼咽，不及片刻便如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我向留衣拿了五十两递至他身前。&ldo;这些钱你拿去吧，多余的做个小本生意也好图个温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