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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1章（第1页）

依他的意思。让这女人摔下万丈深渊才解气。

林春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李墩：&ldo;你有话要问她吧？&rdo;

李墩自上来后，便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方火凤，如看心爱的女神。闻言僵硬地点头，艰涩道：&ldo;你们先走。我来处置她！&rdo;

展红斩截道：&ldo;不行！我们走了她再害大人怎办？&rdo;

李墩道：&ldo;刚才没留心。‐‐我好歹是个男儿！&rdo;

说着这话，嘴角狠抽了几下，很是羞愧难堪。

林春忙拉了展红一把，道：&ldo;刚才是我叫李大人，李大人回头，不防备才被她所趁。现在没事了。咱们去那边。&rdo;

展红只得随着他往山谷中走去。

待人都走了，断崖上就剩下他二人。

李墩先开口，赞道：&ldo;昝家四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不同凡响！从未主动出手，一出手便石破天惊！这就是你对我的爱？生生世世陪着我！好，好极了！你如此厚爱我也就罢了，都到这般田地了，还不肯放过杜鹃，还要一箭双雕。我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你了！&rdo;

方火凤平静地抬头，明亮的眼睛迎向他，&ldo;公子早就怀疑我了？所以才安排了人在这里，连绳子都准备了。&rdo;

李墩重重点头，应道：&ldo;是。&rdo;

方火凤道：&ldo;那为什么还要接我来此？&rdo;

李墩道：&ldo;因为我不想让你待在黄家。以你的才智和心机，黄家没有人能应付你，就算黄鹂也不行。你去黄家，是打算用我的家人来报复公主吧？黄子规那么小，天晓得你会怎样歪曲事实，把他教成什么样子。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你接来身边放心。这里没有外人，青黛你是不屑当她对手的。我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rdo;

方火凤被他说破心思，没有羞恼，而是痛心地看着他‐‐

他们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他们是绝配！

可是为什么他不能像爱杜鹃那样爱她？

她想起端午那日，他眼中一晃而逝的不忍，心里升起希冀，又问道：&ldo;公子既看透了我，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消失？那样岂不干净！&rdo;

李墩傲然道：&ldo;你之前并未作恶，我堂堂男儿，岂会对你下手！&rdo;

方火凤惨笑道：&ldo;好一个堂堂男儿！心里明明想对我除之而后快，却不直接动手，而是故意冷落我，让我日日煎熬，逼我自己走绝路。这样你就干净了！就对得起良心了！&rdo;

李墩目露奇异光芒，柔声问：&ldo;我怎样逼姑娘了？&rdo;

方火凤身子不可遏制地颤抖，对他控诉道：&ldo;我抛开一切来投你，你也曾亲口应承决不负我，可你是怎么做的？将我父兄所做的事怨怪到我头上，故意冷落我！最后还抛弃我！抛不开才接我来这里另行手段，何等薄情寡义！&rdo;

李墩失笑道：&ldo;真是不可理喻！仅仅因为冷落你，你便行此毒计害我；面对你父兄对我所做的一切，姑娘以为。我难道还有心情同你山盟海誓、谈情说爱？冷落你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反应？&rdo;

方火凤质问道：&ldo;仅仅是冷落？那杜鹃呢？为了隐藏她身份，她家人偷梁换柱、雀占鸠巢，害你母子分离十几年，你还差点丧命，为何你还要一再维护她、对她念念不忘？我二人境况相同，为何你单单如此待我？&rdo;

李墩眼神锐利起来，冷声道：&ldo;想必你为这事不平已久了。我便告诉你其中区别：当年保护杜鹃的人与黄家素不相识。他走投无路之下替尊贵的小主子觅一条生路。这尚可令人接受。你昝家却是与我有交情在先，后来你又私奔我在后，如此都能仗着权势对我的亲人下手。可见狠毒和无情，更是丝毫未将我放在眼里！这二者如何能相提并论？更何况‐‐&rdo;

他走近她，注视着她的眼睛道：&ldo;你这样嫉妒杜鹃，难道忘记了：当初你以巡抚之女的身份私奔我。我尚且不肯舍弃她，只肯纳你为妾。可见我爱她之深。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时怎样说的？&rdo;

不等她回答，他自答道：&ldo;你说，除非我抛弃你，你只要能陪在我身边便满足了。后来昝家如此待我。我依然没有抛弃你，你却反责怪我薄情寡义，真是可笑之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你若是像杜鹃一样不肯苟全，我定会敬重你！&rdo;

方火凤随着他的叙述。挖出了久远的往事。

其实才不过几年而已，可她怎么有了经年累月的感觉？

当年那个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女孩，真的是她吗？

她含泪道：&ldo;是！我是嫉妒了！我受不了你对她这样念念不忘！可你敢说自己没有后悔？没有想除我而后快？&rdo;

李墩点头道：&ldo;有！&rdo;

他的坦诚令她无法承受，悲愤地看着他。

他幽幽的声音有些飘渺，仿佛对不相干的人说别人的事：&ldo;我想摆脱你，想有个正当的理由处置你。我就在旁看着，虽不知你要干什么，却知道你正一步步走向深渊。我又紧张又期盼，还有些不忍。这与对你的爱无关，只是不忍看见这样一个鲜活美好的生命走向灭亡，却不肯拉她一把，那感觉，就好像见死不救一样……&rdo;

&ldo;……终究我想，你并未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反正木已成舟，不能爱了，留你在身边过一辈子也无不可。于是我频频用话语点拨警示你；见你陷得太深，又以柔情感化你，希望你能醒悟回头。可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