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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第2页）

有一天，她异常严肃地对儿子说：&ldo;宁宁，你不久便该上学了，是一个小学

生了。小学生还摸&lso;咂咂&rso;的话，羞耻不羞耻啊？&rdo;

儿子忽然懂事了许多似的，向她保证道：&ldo;妈妈，我再也不了！&rdo;

&ldo;你能做到？&rdo;

&ldo;能！我要睡觉的时候，就把两只手都压在枕头底下！&rdo;

从那一天的晚上起，儿子开始伏着睡。

如今儿子已改掉了&ldo;摸咂咂&rdo;的坏习惯，并且不必将两只手都压在枕头底下

伏着睡了。

如今他们已住进了两室一厅三十九平米的单元楼房，是铁路局分给他的；他

又回到了铁路局。人家对他说的话，和报社对她说的话内容差不多。他没有像她

一样回答&ldo;考虑考虑&rdo;，所以他的结果就很好。足见男人永远比女人识时务，所

以男人们大抵总有些机会成为&ldo;俊杰&rdo;。他有了文凭，由工人而转干。他人了党，

由工会而调到了局党委当秘书。他当了局党委秘书，所以他分到了一套一般像他

这种年龄的人在任何一个单位也难以分到的好住房。一切合情合理。在这一合情

合理的背后，还有些什么不太合情合理的事进行过，她一概不得而知。他对自己

的事守口如瓶，从不告诉她。

如今他们的电视机也换成二十时彩色的了，而且是&ldo;日立&rdo;。

它不是每一个想买的人都能买得到的。

如今他是个踌躇志满春风得意之人了。主要倒不是因为有了文凭，入了党，

当了秘书，是因为他打人了一个小圈子，一个纯粹的文学圈子。而那个圈子其实

并不小，有能挣点稿费的人，却没有一位可敬的作家或诗人。那个&ldo;纯粹的文学

圈子&rdo;里的人，聚在一起常常谈论或商议的并非文学方面的事，纯粹是与文学无

关的事。

比如怎样为了圈子内的人扬名显姓官运亨通公开吹捧暗中鼓噪四面串联八方

活动。以小圈子的利益和小圈子中的每一个人将来的利益能否兑现作为前提，这

也许正是八十年代互相帮助的精神？为这个小圈子，他付出了些什么？还将付出

些什么？获得了些什么？还将获得些什么？她则不清楚了。在这方面，他对她一

向&ldo;无可奉告&rdo;，她也一向无心过问。但有一件事她是清楚的，那就是他的入党，

这个小圈子是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的。圈子里的几个核心人物或日头面人物，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