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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他平静地回答：&ldo;如果你母亲向我提出这样的请求，我可以考虑。&rdo;

倩倩涨红了脸，插嘴道：&ldo;我们根本不喜欢你朗诵的这首诗！&rdo;

他不屑地看了那瓷洋娃娃一眼，一字一句地回答：&ldo;好诗总是被少数人所喜

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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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姐姐的，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像俄罗斯大剧院包厢里的贵妇似的，无动于

衷地观看敞开的房门这小小舞台上进行的话剧。

她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她无法忍受这一切一切！

大生日蛋糕、三十支小蜡烛、褐色的细高跟的皮靴、大杂院的婚礼、婚礼上

的花圈、徐淑芳手腕动脉流出的鲜血、&ldo;师资培训班&rdo;、这个叫张复毅的家庭辅

导教师、莎士比亚的诗……

她想大声哀求：&ldo;给我安静！……&rdo;

&ldo;话剧&rdo;仍在演下去。

弟弟：&ldo;我提醒你，比你更狂妄自大的人，在我们家里也比你更懂得点礼貌。&rdo;

他：&ldo;非常遗憾，我来之前，忘了把礼貌戴在头上，却把高傲揣在兜里了。&rdo;

弟弟终于失掉了绅士风度，怒吼起来：&ldo;你他妈的立刻从我们家滚出去！…

…&rdo;

&ldo;多谢你使我领教了市长家的礼貌家风。&rdo;他将一只手插进衣兜，仿佛在攥

着他那完整无损的高傲，一转身从容不迫地下楼而去。

求求你们让我安静吧……她心里哀求着。

在这个夜晚，在这个时候，临时工郭立强，也在为考取&ldo;师资培训班&rdo;而复

习功课。不过他复习的不是初中课程，而是高中课程。

虽然招考启示注明，各科考题绝不超过初中范围，他还是要求自己以考大学

的准备和信心踏入考场。

天气确是一天比一天转暖了。城市像一匹乏透的马，在冬春交季的最后日子

里打滚。等它一跃而起，抖尽残雪，就会变成可人的春姑娘。一年之计在于春，

春天是好季节，普遍的人们都在以好心境期待它。

它带给郭立强的却是失业的警告。春天一到，他就得重新加入二十余万返城

待业大军的行列。他的&ldo;合同&rdo;至四月为止。

必须考取&ldo;师资培训班&rdo;‐‐这是最后防线。

他的机会是二十块钱买到的，外加一块半新的&ldo;上海&rdo;牌手表。

报考那一天，他没有得到报考表。他是最后一批被治安警察们赶出师范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