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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域外魔君(第3页)

“嗯。”她坐下,执壶斟茶,“今天讲什么?”

“还没想好。”他笑着拨弦,“不如你来讲?”

她想了想,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所谓永恒,并非不死,而是每一次有人选择善良时,我们都重新活一次。”

窗外,梅花盛开。

次日清晨,一名背着行囊的少年来到岛上,跪在门前磕头三下。

“我想学道。”他说。

王平开门,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少年摇头。

“那你先去帮隔壁阿婆挑水,回来再说。”

少年不解,却还是照做。当他气喘吁吁挑完两桶水时,阿婆递给他一碗热姜汤。他捧着碗,忽然明白了什么。

回到茅屋前,他再次跪下:“道……是在别人冷的时候,递上一碗汤吗?”

王平笑了:“你已经会了。”

三年后,这名少年在西南山谷建立起第一所“无名学堂”,专收孤儿与残疾孩童。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对布衣夫妇,男持琴,女执炉。

又五十年,九阙逐渐融入民间,不再被称为“仙山”,而成了“百姓书院”。人们不再追求飞升,而是致力于让身边之人少受苦难。战乱减少,瘟疫可控,连荒年饿殍也逐年递减。

某年春分,纸鸢漫天。

其中一只飞得最高,上面写着:“谢谢你,先生。”

它穿越云层,落入昆仑无名殿中,恰好盖在那面铜镜之上。

灰尘再度滑落,镜面映出无数画面??有孩子读书,有医者施针,有夫妻相扶,有陌生人让食……最后定格在一株白梅下,两个小小身影并肩而立,指着远方说:“长大后,我也要成为那样的人。”

风穿过殿堂,帷幔轻扬,歌声再度响起:

>“昆仑雪,照归人,

>一剑断梦几回春。

>不问仙,不求神,

>只愿灯火照双身……”

而在遥远的未来,某个文明陨落后重生的世界里,考古学家从废墟中挖出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残缺文字:

>“……道始于虚?,无形无名……传于仁心,继以言行……凡人皆可为尧舜……”

旁边还有一幅模糊壁画:两人携手行走于风雨之中,身后花开遍野。

年轻的学者凝视良久,忽然转头对学生说:

“记下来吧。这是我们文明最重要的发现??原来最伟大的力量,从来不是征服宇宙,而是教会彼此如何温柔地活着。”

夜深了。

东海孤岛,琴声再起。

王平望着星空,轻声问:“你觉得,他们会走多远?”

苏婉儿靠在他肩上,微笑:“只要还有人心存善念,我们的路,就永远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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