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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衡文一直跟在宋珧声后，看见此情此景，便道：&ldo;你怎么无缘无故地拉下了脸，像吓着它了。&rdo;

软榻上的黄毛团儿又蜷了蜷，再细细地哼了一声。

宋珧瞧着它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龌龊，刚出生不久的小虎崽，能有什么想法，尴尬地干笑道：&ldo;没什么，我可能是刚才预备东西预备的有些急，哈哈。&rdo;伸手抱起源珟，&ldo;来，乖乖，宋叔叔带你去洗澡。&rdo;

小老虎向后缩了缩，别开头，不看他。衡文道：&ldo;你方才吓着了它，它记仇了。我带它去洗罢。&rdo;

源珟果然老老实实地任衡文抱起，蜷进衡文怀中，又委屈地呜呜两声，头蹭在衡文胸前，蹭了数次。

宋珧亦步亦趋跟在衡文身后，衡文抱着源珟来到后院，宋珧方才已经在木桶中预备下清水，源珟泡进水中，宋珧站在衡文身边，端端清水，递递梳子毛巾。衡文替小老虎洗完澡，擦干了毛，再用梳子将它的毛细细梳顺，源珟由始至终眯着双眼，十分享受。

源珟腻着衡文清君，腻了一整天。到了就寝时，宋珧拎着源珟的颈毛，将它拎到窝里，回到卧房中，插上房门。衡文正半躺在床上，宋珧坐到床沿边：&ldo;说是养这只老虎不费神，今天一天还是挺费事的，难为碧华有精力，你说他养了一府的灵兽，成天都怎么过的。&rdo;

衡文道：&ldo;他喜欢，便不觉得费事。&rdo;手握着折扇在额头上敲了敲，&ldo;宋珧，你看这只从如意蛋中孵出的老虎，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么？&rdo;

宋珧扯了扯嘴角道：&ldo;没，毛色就寻常老虎的那个样儿，灵气稀松平常。兴许就是从如意蛋中孵出来才显得金贵罢。&rdo;

衡文握着折扇又在额头上敲了敲，打了个呵欠道：&ldo;兴许罢。&rdo;

第二天，宋珧起身后就拿了一碗清水去喂源珟，源珟倒没有再像昨天一样看见他就缩成一团，宋珧将碗放在它嘴边，它就低头喝了几口。宋珧喂完它，端着空碗去小厅，衡文正在厅中喝茶，宋珧将空碗放在桌上，坐到衡文身边，从桌上摸了个茶盅，衡文端起茶壶替他斟满茶水，宋珧笑道：&ldo;老虎我刚刚喂过，你不用管了。别说，碧华养灵兽还真有一手，这只老虎崽子喝水都喝得挺斯文。&rdo;抿了一口茶水，又道，&ldo;但是好歹是只老虎，只喝清水真能饱么。不然我拿些别的给它吃吃看？&rdo;

衡文举着茶杯道：&ldo;你省省罢，万一它吃别的东西吃坏了，碧华一定找你拼命。&rdo;

宋珧摸了摸鼻子：&ldo;也是。&rdo;就此将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上午，宋珧和衡文在院中下棋。这座孤岛现如今被宋珧种遍了果树，果树们都是从天庭弄来的仙树，这厢绚烂地开花，那厢热闹地结果。宋珧洗了一盘现摘的杏子放在棋盘边当赌注，谁赢一局，就能吃一个。这种杏子长得比寻常的杏大些，香气诱人，果肉肥厚，结杏的杏树乃是西方如来座下的妙法尊者送的，本来只有西天才有。在天庭中也很难得一见。下了半天的棋，杏子被衡文吃掉半盘，宋珧连皮都没有啃到一口。又一局下完，宋珧抛下手中的棋子：&ldo;今天风头不顺。&rdo;衡文从盘中拿起一枚杏子，道：&ldo;唉，我一直指望你哪天能风头顺一顺，这么多年，半分长进都没有。&rdo;源珟卧在衡文身边，懒懒地翻了个身。

正在此时，有敲门声起，宋珧出去开门，原来是东海龙王的外甥女过几日出嫁，龙太子亲自来送喜帖。宋珧和衡文在厅中陪着龙太子说了几句话，龙太子告辞离去后，宋珧和衡文再回到院中，宋珧卷袖子道：&ldo;你我再杀一盘，我就不信我今天吃不到一枚杏。&rdo;衡文笑吟吟地道：&ldo;随你。&rdo;再到石桌边坐下，宋珧忽然道：&ldo;咦，盘中的杏怎么少了一个？&rdo;

衡文扬眉道：&ldo;敢情这盘杏子你还记了数。&rdo;

宋珧道：&ldo;当然，我洗了十二个，你我下了六局棋，盘子里面应该还有六个杏，现在怎么只剩了五个？&rdo;起身看了看衡文身边的石凳上酣睡的源珟，&ldo;不会它偷着啃了一个罢。&rdo;

衡文道：&ldo;它？你见过老虎啃杏子么？&rdo;

宋珧皱眉道：&ldo;否则怎会无缘无故少了一个。&rdo;摸起衡文的折扇，拨了拨他面前的杏核，&ldo;你看，这只杏核啃得格外干净，与你吃的其他几个都不同，一定是它偷着啃了。&rdo;斜眼看衡文身边，小老虎侧着身大模大样地躺着，像是正在酣睡，什么都没听见。

衡文缓声道：&ldo;可能你我下了七盘棋，你记错了数罢。我从未听说过老虎吃杏子，&rdo;夹起一枚白子在手指间转了转，&ldo;我这局让你三子，你再赢不了，就别怪我将一盘杏都独吞了。&rdo;

第十三章

衡文清君有个习惯，爱下午时在回廊下的竹榻上小睡片刻，不喜欢有人在近处打扰。因此，每天的这个时候，宋珧都独自去树林中照看果树，日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