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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ldo;那首饰呢？&rdo;林织窈脑子被绕的有些晕：&ldo;还有，张仪琳下的既然是假孕的药，林湘为什么流那么多血？&rdo;

林修言看了她一眼，缓缓道：&ldo;首饰是我换的，至于林湘，难说。&rdo;

林织窈张了张嘴，与林子谦对视一眼后，齐齐低头消化着这些消息。

一直候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绿枝低声道：&ldo;奴婢还是有一事不太明白。&rdo;

顾怀瑜看了她一眼：&ldo;不明白什么？&rdo;

绿枝道：&ldo;既然真凶是张仪琳，为什么宋大人还要让李大人彻查巧儿的死因呢？而且还将张译成羁押了起来。&rdo;一个丫鬟的死，谁都不会过于放到心上，按照李大人的性子，这件事就只有让张译成背黑锅了。

宋时瑾缓缓道：&ldo;真凶是谁并不重要，他欠的账也该到了收回的时候。&rdo;上辈子顾怀瑜的悲剧由他始，那么这账也合该算一笔到他头上。

寿安院内压抑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闷，老夫人打开了东厢房，将林湘安排在了里头，经过孙神医诊断，却发现她并无小产征兆，晕过去也是因为急火攻心，涂了点清心露，约莫在半个时辰后便醒来了。

老夫人坐在红木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佛珠，&ldo;那她这裙摆上的血迹作何解释？&rdo;

林修睿跪在下首，不着痕迹朝孙神医使了个眼色，也不知张垣将他交代的事办妥没有。

孙神医顿了顿，才踌躇道：&ldo;无碍，只是月事而已。&rdo;

老夫人和林修睿齐齐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怀孕，事情就要好办的多。

哪知，孙神医话锋一转，看也不看林修睿一眼，沉声道：&ldo;不过，郡主以后万不可再受今日这般刺激，不然，于腹中胎儿无益，未满三月之前万事都得小心。&rdo;

林修睿心里一阵阵发寒，犹还抱着希望，&ldo;你是不是误诊了，方才还说是月事。&rdo;

孙神医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快的让人看不清，几句话就将林修睿心中的希望掐灭。

&ldo;老夫行医多年，这种情况虽见的不多，但还是遇到过一次。每一个人的身体情况与脉络都不尽相同，千万人之中大概会有一人，在十月怀胎中依旧会来月事，医术典籍上曾有记载，甚至有妇人临生产了都还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rdo;

这番话并不是孙神医无的放矢，林湘确实有身孕，出血量这么大的原因，应该是和张仪琳下的那药分不开，但是她脉象正常，并未出现流产之兆头，唯一的可能，林湘便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老夫人的手一顿，握紧了佛珠，一个多月的身孕，那就绝对不是上次她发现的时候怀上的。

林湘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脸笼罩在阴影之中，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修睿猛地转过头，怒视着孙神医：&ldo;不可能！你简直一派胡言。&rdo;

孙神医却只看着老夫人，缓缓道：&ldo;老夫只是实话实说，若您不信，大可再请别的大夫来诊断。&rdo;

虞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挥了挥手：&ldo;你先出去。&rdo;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三人，林修睿眉心处狠狠一跳，今日之事不止毁了林湘，或许连自己的仕途也会一并葬送。流言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在场的人那么多，想要一一封口根本不可能，或许用不了明日，他和林湘的事就会传的世人皆知。

老夫人默了好半晌，定定的看着林修睿：&ldo;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林修睿低下头，&ldo;只有那一次。&rdo;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对他的失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声音带了几分怒气：&ldo;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再问你一次，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林修睿咽了咽嗓子，从心里窜起一股苦味，以极快的速度充斥满嘴，苦得他张不开嘴。

如此一来，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从始至终林修睿一直就没有对她说实话，可是现在她也没心思处置这两人，要紧的还是消息传出去后，怎么才能将这件事对王府的伤害减到最小。

&ldo;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rdo;

林修睿一时间也毫无头绪，沉默了一会，眼中闪过狠辣：&ldo;孩子，不能留。&rdo;

话音将落，林湘猛地从床上弹起，向着林修睿就扑了过去，扬起手在他脸上乱抓了一通：&ldo;林修睿！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说过，你要娶我的。&rdo;

林修睿脸上火辣辣的疼，赶忙抓住林湘乱舞的双手，心里糟成了一团：&ldo;你胡说八道什么。&rdo;

林湘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嘶喊着，双手被擒，竟想也不想张嘴就咬上了他的手，力气大到出奇，林修睿强忍着踹死她的冲动，扬起另一只手在她后颈一击，林湘终于松了口，双眼一翻向后倒去，脑袋在地上磕出&ldo;咚&rdo;的一声。

林修睿捂着手，鲜血还是蜿蜒着从指缝渗出，他的小拇指已经被咬到只剩下一层皮连接着，满脸抓痕，神色说不出的萎靡。

老夫人看着满屋子凌乱的场景，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这时候若再解决了林湘，几乎就是坐实了传言，杀不得，留不得，从一开始，她便错了。

然而，更坏的消息随着白嬷嬷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ldo;老夫人，世子，不好了，皇上派人来命世子进宫一趟。&rdo;丑闻秘辛，总是比一般的闲言碎语传得快，这边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荣昌王府世子郡主乱伦，郡主珠胎暗诬赖县主的消息已经甚嚣尘上，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