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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11……快12年了。&rdo;彭野不经意眯了眯眼睛，一时有些恍然。

程迦看着他的侧脸，说：&ldo;我不问，你自己都没察觉么？&rdo;

&ldo;没想一待这么久。&rdo;他自嘲似的笑笑，&ldo;你说得对，我真老了。&rdo;

&ldo;三十四岁老什么？&rdo;程迦淡淡皱眉，&ldo;北上广那些地方，大把的人到了这个年纪，成家立业两边都没沾上。不过是……

你最好的年纪都守着无人区了。&rdo;

&ldo;没什么好不好。&rdo;彭野说，&ldo;活着的年纪，都是好的。不管你在哪儿，在gān什么。&rdo;

程迦沉默了，望向前方无尽的道路。

彭野：&ldo;站里的人都在等你，准备给你接风。&rdo;

&ldo;我来一趟，专让你们破费。&rdo;

彭野淡笑：&ldo;没，也就是食堂不做快餐，做顿正经的饭菜。&rdo;

程迦&ldo;哦&rdo;一声。

前方出现砖红色的保护站院子，朴实简陋的平房孤零零竖在高原上。有个人影看见他们的车，招一下手，赶快跑进去。

彭野：&ldo;都想见你，昨天就巴巴望着。&rdo;

&ldo;为什么？&rdo;

&ldo;你要做的事，大伙儿很感激。&rdo;

&ldo;你们把我想得太好了。&rdo;程迦无意识抠一下相机，说，&ldo;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do;

彭野看她一眼，又看向前方，道：&ldo;不管怎样，你来了。&rdo;

他打一下方向盘，汽车偏离公路，下到保护站门口停下来。

还没下车，一群人从站内涌出，走在前边的男子四五十岁左右，浓眉黑发，高高的额头黝黑发亮，个头中等，身材敦实。

彭野看了程迦一眼，她便明白那是德吉。

德吉面相很凶，笑容却朴实，他和程迦握了握手：&ldo;站长去外地开会，委托我接待你。&rdo;

程迦平静地颔了颔首，说：&ldo;给你们添麻烦了。&rdo;

德吉笑得淳朴，道：&ldo;我们都盼着你来。&rdo;

彭野说：&ldo;程迦，在这儿别太客气。&rdo;

&ldo;对，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地方小，但咱尽力满足。&rdo;德吉不是会讲场面话的人，聊了几句就给程迦介绍站里的工作人员。

所有人目光都聚在程迦身上，好奇，欢喜，却又腼腆。

程迦也不会热qg地说客套话，介绍完，眼瞅要尴尬，彭野说：&ldo;都别站这儿，先进去吧。让她看看住的地儿。&rdo;

进站时，程迦小声问：&ldo;德吉大队长在这儿待多久了？&rdo;

彭野说：&ldo;从15岁开始，四十年了。还没保护站的时候，他就跟着志愿队。&rdo;

程迦：&ldo;都没想过退么？&rdo;

&ldo;想过万把遍。&rdo;

&ldo;那怎么……&rdo;

&ldo;总想着抓到哪个团伙就不gān了，就卸下责任，但……&rdo;

程迦接话：&ldo;但新的团伙出来，就想着再把这个解决了，这是最后一个。&rdo;

彭野淡淡一笑：&ldo;永远都有新的最后一个。一晃，就四十多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