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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4页）

灶屋里气氛压抑，男人们颓废地坐着。

彭野靠在墙边抽烟。

尼玛腾地站起来：&ldo;我要去给程迦姐报仇。&rdo;

&ldo;站住。&rdo;彭野说，&ldo;你找得到是谁？&rdo;

尼玛顿住。肖玲对那几个不像好人的描述是&ldo;少数民族&rdo;。

彭野说：&ldo;事qg还没查清楚。&rdo;

&ldo;有什么不清楚的？&rdo;

彭野说：&ldo;这村子各家各户我们都了解，没有婆婆说的那种人。……程迦的反应也不对劲。&rdo;

众人一回想，等等，程迦的反应只是……要回打火机？！

尼玛激动得眼泪快出来：&ldo;哥，你的意思是程迦姐没被……那她脖子上的伤哪里来的？不像láng抓的啊。谁伤她的？&rdo;

彭野站直了身子，问石头：&ldo;煮好了吗？&rdo;

彭野端着碗上楼，拧了下程迦的房门，没锁。推开门，屋里很安静，程迦侧躺在炕旁的地上。

彭野过去放下碗，低头看她。她没有清理自己，头发仍脏乱，脖子上仍有血渍。她闭着眼，呼吸均匀，睡颜疲惫，仿佛连爬上炕的力气都没有。

他第一次见她睡着的样子，没有冷漠的眼神，看上去柔和而脆弱，脸肿肿的，像婴儿肥的孩子。

他蹲下，掀开她衣领看，刀伤，指甲痕都有；抓得很深，足见对方力气之大，不是女人。

她手里握着打火机，手上伤痕累累，血迹gān枯；

他鬼使神差地碰了一下她的手，很是冰凉。

他想起见程迦&ldo;安然无恙&rdo;&ldo;爱搭不理&rdo;回归的那一刻，他的愤怒，实在无厘头。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炕上放平了。

他拆被子给她盖上，发现她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眨看着他。

她的眼神平静了，没什么qg绪。

彭野被她笔直的眼神看得一时无言，把柜上的碗给她，说：&ldo;石头煮的姜汤，别着凉。&rdo;

程迦坐起来，顺了顺头发，拿血迹斑斑的手接过碗来，淡淡说：&ldo;我手疼，你喂我。&rdo;

彭野默了几秒，坐到炕沿上，要拿她的碗，她却又说：&ldo;不用了，骗你的。&rdo;

程迦喝了几口，感觉彭野的目光笼在自己脸上，便抬头，问：&ldo;看什么？&rdo;

彭野说：&ldo;肖玲理解的是真是假？&rdo;

程迦反问：&ldo;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rdo;

彭野说：&ldo;我会很自责。&rdo;

程迦问：&ldo;你自责什么？&rdo;

彭野说：&ldo;我应该带你一起出去，用根绳子拴着你。&rdo;

程迦问：&ldo;系在你腰上？&rdo;

午后有一方阳光，白灿灿地洒进屋子里，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朦胧，却又很清晰。

程迦发现，任何时候，他的眼神都是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