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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石头跟割了rou似的跳脚：&ldo;够了够了，剩下的都不够卖钱了。&rdo;

队里经费吃紧，得时常卖药材贴补。石头管账，往锅里扔的都是钱，他当然心疼。

十六停下手里的动作，说：&ldo;石头，她身体好了，才能拍出好照片。&rdo;

石头没兴趣听，把纸包抢过来包好。

十六：&ldo;她拍的照片可以做宣传，在大城市办展览，赚的钱都给保护区。到时，上头会给队里增加经费。&rdo;

石头眼睛一亮：&ldo;你他妈不早说？&rdo;他拆开纸包，又拿了点放进锅里。

以后得把程迦当羊儿养着，她长好了就能收羊毛了。

有人推开木门，吱呀一声。

程迦醒了，睁开眼睛，房里亮着灯，白蒙蒙的。

彭野进屋，手里端着碗粥。

&ldo;醒了？&rdo;他看她一眼，把碗放在chuáng头柜上，说，&ldo;过会儿喝了。&rdo;

他放下碗，转身就走；

程迦开口：&ldo;我起不来。&rdo;

彭野脚步停了一下，返回chuáng边，伸手进她被窝，托住她的后背把她扶起来。

她比看上去的要轻很多，脸色苍白，嘴唇gān枯，垂着眼睛，不像平时那么犀利。

他的手很稳，却有点凉，程迦微微皱了下眉。

彭野问：&ldo;身体不舒服？&rdo;

程迦说：&ldo;你手太冷。&rdo;

彭野回：&ldo;怪我没先把手捂热。&rdo;

&ldo;……&rdo;程迦淡笑出一声。

彭野没再搭理，不发一言地把枕头塞到她后背垫着，他的胸膛和手臂笼着程迦，有简单的肥皂味。

程迦把自己撑起来，靠在chuáng头，脸颊&ldo;不小心&rdo;蹭到彭野的下巴，有点硬，温热的，不像他的手。

彭野的脸僵了一下。

他弯着腰，侧头看她，两人距离很近，他眼神无声，程迦也平静地看他。她眼里有种独特的底气，像从来不会害羞害臊。

他拉好枕头，松开她，端起粥碗：&ldo;把这个吃了。&rdo;

程迦接过来，堂而皇之摸了一下彭野的手，皮肤粗硬，骨节分明。

彭野盯着她看，鼻子里缓缓呼出一口气，若有似无咬了下牙齿。

程迦表qg坦dàng，舀一口粥喝下去，暖暖的，胃瞬间舒服了：&ldo;谁做的粥？&rdo;

彭野看着她吃，说：&ldo;石头。&rdo;

&ldo;他用的什么锅？熬得这么好。&rdo;米粥米汤都融在一起，程迦说，&ldo;以后我也买一个。&rdo;

&ldo;铁锅。&rdo;彭野答。

&ldo;……&rdo;程迦以为是哪个牌子的电饭锅，她抬头看他，&ldo;铁锅？&rdo;

彭野张开手，像个怀抱，比划一下：&ldo;最原始的铁锅和灶台。&rdo;

程迦点点头，说：&ldo;这个超市没卖的。&rdo;

彭野没说话。

程迦问：&ldo;我是高原反应？&rdo;

&ldo;还有点儿肺水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