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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The Avenger （第2页）

五条悟挥了挥手，喝掉所剩的啤酒，带走了玻璃瓶。那是一瓶接骨木味的调味啤酒，甜甜的，我想他大概也不会讨厌这个味道。

吉野顺平找到我时是三更半夜。

下午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我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休息室的冰箱里还有一罐没吃完的朗姆曲奇冰淇凌，狗狗祟祟摸黑过去，掏出冰淇淋以后忽然有人打开了休息室的灯。我一勺子冰淇淋挖出来还没喂进嘴里，转过头看向开灯的人，发现穿着条纹睡衣的吉野顺平站在休息室门口。

“嗯……”我思考一个合适的开场白，“你也是来吃冰淇淋的吗，我去给你找个勺子。”

他站在门口没说话，我就去给他拿勺子了。休息室在沙发底下也铺了地毯，我往地毯上一坐，把冰淇淋放在茶几上，冲他挥了挥勺子：“过来呀。”

他走过来，像是有些紧张，严肃地跪坐下来，手搭在膝盖上。我叹口气，用新拿来的勺子挖了一口冰淇淋，伸手过去：“要么放松点自己吃，要么我喂你？”

吉野顺平的脸快速地涨红起来，接过勺子：“谢谢，还有……很对不起，代号前辈。”

我在拿勺子捅着冰激凌里一块很大的奥利奥，听到他这么说，笑了一下：“没关系，不碍事的。我当时也说话很重，因为当时我也在气头上，不该拿你撒气。”

吉野顺平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我觉得还是岔开话题比较好，毕竟他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虎杖好像提起他很能看电影，于是我指了指投影仪：“虽然说每周五晚上是电影之夜，但是只要没什么事都会有人在这看电影，或者打开电影听着开始打游戏。你有什么适合大家一起看的推荐观影列表吗？”

他松下一口气来，开始同我滔滔不绝地分享起电影鉴赏心得。我们骂了半个小时罗素兄弟，吃完了冰淇淋又清理了冰箱里的布丁，最后因为讲话声音太大惊动了睡得很浅的伏黑，这才四散回寝去休息。

顺平加入电影之夜策划人小组后，大家的选片向着一去不复返的方向去了，虽然在此之前这个策划人小组只有我和虎杖两个人，然而实际上真正热衷电影的仿佛也只有我一个。我提议了很久想看恐怖片都没被同意，不知道吉野顺平是如何说服大家一起看《遗传厄运》的。难得一二年级所有人欢聚一堂，休息室骤然显得拥挤，熊猫被大家赶下沙发充当靠枕，我快快乐乐冲上去席熊猫而坐。外面刮着大风，野蔷薇调整投影仪的时候，熊猫关了灯虎杖拉起了窗帘我打开了阳台的门，气氛好得不行。看到三分之一，狗卷棘被吓得大叫着报了一大串常规用语以外的饭团馅料和鱼的名字，在欢声笑语中怒气冲冲离开休息室，二十分钟以后耐不住寂寞回来继续报菜名。看完电影之后我们复盘剧情，在热爱神秘学的我倾情科普之后，野蔷薇在凌晨两点钟带着枕头来敲我的门，二十分钟以后真希也抵达了我的寝室。我提议斗地主，被两人以第二天有课为由驳回。

第二天大家都顶着宛如家入硝子的黑眼圈去面对五条悟。

熊猫不算，熊猫的黑眼圈一直得天独厚。

昨天没睡好，真希和野蔷薇在睡着之后就一直试图勒死我，又累还热。我中午打算回去睡一会时，五条悟带回来了任务通知。

“我一定要去吗？”我打了个巨大的呵欠，张着嘴张到下巴发酸。五条悟拇指扣着中指伸过来，在我疑惑他为什么要发动术式的时候，一指头弹到我犬齿上。

真的，当的一声好大一声。都给我整傻了。

我瞪他：“这也就是我困了反应不过来，要不然给你手指头咬下来。”

五条悟笑得很是猖狂，想伸手捏我的耳朵，被我拍开了手。他满不在意甩着手，说道：“还以为你能躲开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打起精神，问他：“出什么事了？”

“‘窗’观测发现到了小范围的咒灵**。”五条悟说，神色上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收敛了许多，“比较奇怪的是，有迹象表明，咒灵在互相厮杀。”

我一下子清醒了，疑惑问道：“咒灵也会内斗吗？”

他像是被我这个说法逗笑了，没忍住笑起来：“通常不会有，所以说很奇怪。‘窗’提供的线索，只说观察到有的咒灵第二次出现时带了明显的伤痕。”

“嗯……有可能是人为吗？”我问，“比如野生咒术师。”

五条悟摇头：“不确定。但是如果是咒术师，使用过术式的话也会被观测到的。”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跟着去的。”

“吉野的实战经验还很少，这次依然是你和虎杖伏黑钉崎一起去过。”五条悟说道，“如果感觉不对劲……”

我比了个OK的手势，打断他的话：“感觉不好我就通知你来帮忙。”

任务地点是郊区的一处山区，我下车时便感到隐隐的不安。伏黑放出玉犬来索敌，我也在嗅着空气里的气息，还在觉得不对劲。小范围的咒灵**作乱首先就不正常，如果不是巧合的无意识**，就是刻意人为。观察到咒灵带有新伤也很不对，咒灵好像也很少互相攻击，没有观察到术式使用说明大概不是咒术师袚除留下的痕迹。

我们跟在玉犬后面走，在玉犬忽然停下来时我也猛地抬起头——非常不对劲，刚刚一瞬间我察觉到了很可怕的威压。面前是很明显的两条岔路，不知道是人蹚出来的还是大型咒灵从这里经过过。我下意识摸出手机拨通五条悟的电话，他却没有接，转到了语音信箱。玉犬还在皱着鼻子低声吠叫，我们看看岔路，决定分开行动。

同虎杖伏黑钉崎分开时，我抓了一大把高赋能□□分给他们。不管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打得过的自然不用怕，打不过的，这些**无论如何都会帮他们拖延一些时间——五条悟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希望如此，如果他没接到电话后会及时查阅语音信箱。可是不管他们要面对什么，我都觉得我奔向的地方应该藏着更可怕的敌人。那股压迫感我居然隐隐感到熟悉，希望不是那两位脸上有缝合线之中的任何一位。

我在树林中看到他时，忽然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我居然感到有些欣喜。

他的兜帽拉起来盖住了脸，内衫红色的高领拉起来一直从下巴蒙到鼻子，外套上红色的衣带在风里飘着。他背着他的刀鞘，单手提着那把长刀，正向着我的方向转过头来。

一瞬间，切尔诺伯格59区废墟里，半身染血、刀身起火的复仇者，步态缓慢却从未停下，将罗德岛防线一路撕裂杀穿的恐惧感，全都从记忆中复苏了。

但是我仍旧感到喜悦——我认识他，另一位感染者。

他也看到我了，双手持刀警戒，语气戒备：“是佩洛？”

我松了一口气：“是，是佩洛……等一下！！我没有恶意！！！”

然而他已经提着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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