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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3页）

孟云卿就道：&ldo;本来带了许多，天气不好，坏掉不少，就只剩这些了。&rdo;

&ldo;好孩子。&rdo;老夫人岂能不知，沈修颐先前便提过，她心知肚明，只是再面对这个外孙女，又觉心疼起来，确实懂事。

&ldo;哟真甜！&rdo;老夫人满口赞许，&ldo;来，你们几个都过来尝尝。&rdo;

老夫人召唤，秦妈妈和屋内的丫鬟们都不迟疑。老夫人性子随和，平日里好吃的，时长分给众人，大家习以为常，都纷纷应了好甜。

音歌就道：&ldo;咱们老祖宗，最喜欢甜食。&rdo;

娉婷也道：&ldo;姑娘也是。&rdo;

老夫人就乐了，&ldo;看看，随根儿。&rdo;

一屋子女眷就都跟着笑起来，一时欢声笑语，孟云卿有些怔。久违的暖意在心里升起，好似口中的茶水般，顺着肌肤浸入四肢百骸。有些贪恋，又有些怕黄粱一梦，醒来，又孓然一身罢了。

许是方才乐呵，老夫人开始咳嗽起来。

一屋子的声音就跟着静了下来。

秦妈妈上前替她扶背顺气，老夫人摆摆手，&ldo;老毛病了，不碍事。&rdo;

孟云卿拢了拢眉头，又朝秦妈妈问道：&ldo;秦妈妈，苑中可有云州紫方？&rdo;

音歌就接话，有有有，上回二夫人送来了些，还在茶盒里收着呢！当时是她收起来了，比谁都记得清楚。

孟云卿就道：&ldo;外祖母，云卿给煮副茶水吧，云州紫方，止咳化痰，老人家喝了最好。&rdo;

秦妈妈便忽然笑了出来：&ldo;奴家怎么忘了，当年姑奶奶在家中就最爱煮茶的，老夫人喜欢得不得了。&rdo;

像是忆起了陈年旧事，老夫人也满眼期许。

孟云卿就吩咐身后的娉婷一声，&ldo;去西暖阁，把我的茶具拿来。&rdo;

&ldo;唉。&rdo;娉婷应声，姑娘的茶具是随身带得，就像做惯了刺绣的绣娘只习惯用自己的绣花针一样。

&ldo;秦妈妈，劳烦您再寻些橘皮来。&rdo;

不消秦妈妈出声，一旁的小丫头就去取了。

……

都是跑着来回的，不足片刻，茶具，泉水，和茶叶都已备好。

&ldo;我同外祖母一边说话，一边煮，花不了多少时间。&rdo;

是怕她急，所以特意说声。

老夫人便笑：&ldo;好，咱们祖孙俩，一边煮茶，一边聊家常。&rdo;

孟云卿启颜。

期初时候，外祖母会说起母亲小时候在府中的事，许多她都未听过。沈修颐毕竟是晚辈，知晓的哪有外祖母多？外祖母说，她便认真听着，仿佛眼前一幅幅活灵活现的画卷，于她而言是新奇，于外祖母而言，都是铭刻于心的记忆，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听众了。

至于珙县的事，若是外祖母不问，她不准备提，怕提了外祖母伤心。

但外祖母问起，她还是娓娓道来。

关于爹爹，关于娘亲，关于孟府的细碎点滴。

许多都是一边同外祖母说，一边记起。

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恍若隔世般，但人却往往如此，略过不开心的，留下的都是暖人心扉。

……

末了，收齐茶具，娉婷和音歌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