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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见他低头不语，龙帝不由想伸手撩撩他的头发。九炫似乎一惊，很快避开了。

&ldo;干嘛躲我？&rdo;皱起眉头，龙帝过剩的保护欲有点受伤了。

&ldo;没有。&rdo;头顶的角，那天晚上好容易才压了下去，现在心里还忧虑着什么时候它又会冒出来。

&ldo;那你在想什么？&rdo;龙帝狐疑道。

九炫暗暗叹了口气。

明明就在眼前，为何会觉得两人间如隔山隔海般遥远呢？

&ldo;难道……炫儿也有了恋爱的烦恼？&rdo;龙帝忽然问。无心似乎有和他说过，人类到了这个年纪就会有这样的烦恼。想想也是，九炫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

&ldo;不是……&rdo;九炫有些黯然。

如果我不是鬼天子，而你不是龙帝，我们可以在一起么……

不，不可能的，他向来只当我是个小孩。不甘心啊，真的很不甘心。

所以，咬咬牙还是问了：&ldo;父亲有喜欢过谁吗？&rdo;

&ldo;我？&rdo;龙帝愣了愣，半响才慢慢道：&ldo;有。&rdo;

就是这样的眼神，冰冷淡漠的眼眸中难得一见的温柔眷恋，像自己小时候看见他独自赏荷时的表情。每当这个时候，他整个人都好像柔和了下来，连声音都沉柔了几分。

为何，这样的表情不是因为我呢？九炫的心渐渐凉了。

龙帝没有注意到九炫的反应，他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光仿佛倒流到许久以前，他和青帝一起的日子。

&ldo;那时，他住的地方种了很多荷花，每次他从芙蓉深处走出来，阳光在他身后，就像为他披上了一身金色的衣裳。我喜欢静静听他说话，只要呆在他身边，心情就很宁静……&rdo;

原来，你的心里一直有他，虽然从很久以前就感觉到了，但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ldo;也许，那就是喜欢了吧……&rdo;龙帝不由轻轻笑了。

&ldo;砰！&rdo;拿在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手却仍用力握着，几乎要把破碎的瓷片都揉进掌心。

&ldo;怎么了？&rdo;龙帝诧异地问。

&ldo;没什么！&rdo;推开桌子，任手心彻彻痛着，一甩头逃离了他的视线。

为何你不爱我，为何你心里只有他，我一直追，一直追，都赶不上你……

心里翻腾着妒忌的火焰，九炫觉得自己像疯了似的。冷静下来时，人已经站在离江很远的岸上。

不知如何再去面对他，有点绝望，有点自暴自弃，九炫在岸上徘徊着，望着天色由浓艳转至灰暗，最后沉入苍茫。

任由黑暗包围了自己，九炫大睁的眼里跳着暗红的火。夜风撩起他的衣襟他的头发，这一天一地如斯寂寞，他孑然而立，找不到归处。

有人静静走近了，在自己身后站着。

头也不回地，他忽然问：&ldo;自古以来，有没有爱上天界人的鬼族？&rdo;

&ldo;有，不过下场凄惨。&rdo;

&ldo;如果我想去天界，会怎么样？&rdo;

&ldo;只有一个可能，向天界宣战。&rdo;

连继续追逐着他的背影都不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