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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砚行只好接受,覆上他的手背,无奈又甜蜜:“好。”
冬日已到站,天窗被寒气雾湿,但外面的冷和黑,仿佛丝毫无法侵入这间小小的阁楼,餐桌上的轻言慢语,汤匙碰着碗壁的声响,都在为这间屋子注入温度和光亮。
宝宝翻了个身,手里攥着的糖咕噜噜滚到了地板上,被齐砚行捡起来,塞到他的小枕头下面,伴他做个甜梦。
这里的床太小了,睡不下三个人,程问音在床边铺了层厚褥子,和齐砚行一起打地铺睡。
齐砚行靠着漆柜坐下,程问音坐在他两腿之间,整个身体都被他拢住。
厚被子裹着两个人,屋里只留一盏摇曳的烛火,在矮桌上静静燃着。
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家,他们也常常像这样,等宝宝睡着后,只留一盏小夜灯,拥抱着靠坐在床头,说些只有彼此听得到的私房话,感觉困了就滑进被子里。
程问音将自己自得到军部的消息,到决定搬出来,还有遇到白译鸣之后的事,一一讲给了齐砚行听。
“外面太乱了,先在这里安心住下来,至于以后怎么办,我们再慢慢商量。”
“小白说,现在的政党统治已经非常不稳固了,全国各地都在不满,各个地下组织也一直在活动。只要熬过这一段,就能看到希望了。”
“嗯,战争不会持续太久了,”齐砚行搂紧怀里的人,温热的手掌覆住小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程问音蹭了蹭他的下巴,话锋一转,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和宝宝睡床呢。”
“不会,”齐砚行也笑了,收紧手臂,“至少今晚,音音得跟我一起睡。”
程问音蜷起膝盖,不小心踩到了alpha的腿,而后又往他胸口靠了靠,像是主动藏进他怀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碰了碰他的鼻尖,说:“明天也要。”
蜡烛熄了,两个人躺在一只枕头上,盖着一床被子,彼此挨得很近。
程问音最近每晚都是穿着吊带睡裙睡的,上面alpha的气息于他而言如同助眠剂般的存在。他今天也没有换掉睡裙,躺在地上会有些凉,他便自然而然地寻找alpha的体温。
被褥攒动间,睡裙裙摆挨上了alpha的身体。
“宝宝哭成那样,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齐砚行伸手搂住他的腰,掌心贴着柔软的面料,苦笑道:“可能是我把宝宝吓到了。太久不回家,宝宝心里埋怨我很正常,是我的错,我……”
程问音像是预料到了后半句,立即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许难过。”
“宝宝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段时间跟着我搬了两次家,一直没怎么哭闹过,唯一一次哄不好,闹着要回原来的家,就是惦记着要玩秋千。”
“我告诉他,等爸爸回来,这些都会再有的。”
裸露的胳膊伸出被窝,冷嗖嗖的,很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程问音又缩回去,扣住alpha的指缝,问他:“砚行,我说的对吗?”
“对,都会再有的。”
温柔的引导一如从前,齐砚行看着妻子侧脸的轮廓,心里一片酸软,又恨自己嘴笨,只能把对方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以后我们好好地在一起,看着宝宝长大,再也不分开了。”
感受到omega的指尖是凉的,齐砚行又摸上他的胳膊,温热的手掌滑过,一点点往上,把泛着凉意的皮肤都抚摸了一遍,从手臂到后背,再摸到肩头的吊带。
“音音,冷不冷?要不要多穿一点。”
程问音摇头,打了个哈欠,还不忘提醒他:“不过,小家伙现在可精了,等明天睡饱了,说不定还要跟你闹小脾气,你要好好表现。”
“嗯,我努力,”齐砚行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困了就睡吧。”
程问音还没反应过来,alpha的安抚信息素就漫了上来,充满了整个被窝。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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