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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雨忆 那风那雨那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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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好吗？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窗外的雨，静静地下着，淅淅沥沥地。夏末就是多雨，尤其是傍晚，总要把黄昏的树，黄昏的村，以及黄昏里的人浇个透遍。

天空早已经昏暗，斗大的几滴雨，如子弹般飞下。知了聒噪的叫声，总算被浇得惨败下去了。

几声碎散的“吱呀”声或近或远地，在这乌云密布的天空里游荡一阵，终止于毫无声息了。逐渐响亮起来的，是几粒豆大的雨滴，落地时发出的短促而又清脆的“噼啪”声。

雨滴似乎蛮有重量，滴滴如玻璃球般扑下来，扑下来。炙热的土地立刻滚起浓浓的焦土腥味。

一有闲空，我就躲在小书屋里，读我的书，想我的事。今个儿被雨困在里面，读书累了，或是把困乏睡走了之后，都要立在窗前，去观赏一会儿雨。那时，一阵阵凉爽又近乎寒冷的风，从窗外吹来。

此时，万山被抹在雨雾后面去了。更远处，风撕开白雾的一角，在半空中，裸露出几个极高的峰顶。像是乳白的墙上抹了一把灰，缥缈，又极似山水画里悬在半空的月亮神仙。

也许，那些高峰低矮处的崖前，此时正经过着几条湍急的瀑布呢。芦苇河由它而来。

窗外，山下，一条河正在云水里，留着可见的一带江面，悬空又架着另一层江面，是雨水敲打河面激起的水雾。阔水中又长满了团簇的芦苇，这就是芦苇河。它的旁边，悠悠的一座坟冢。也许她正在雨中看着我呢。

曾有那么多个清晨，大地经过一整夜的霜打后，湿透了自己的衣襟，又以这湿润滴水的雾霭迎来了朝阳。

空气特别地清新，清新地似乎能把人笨重的身体溶释掉，人就轻飘飘地浮在半空。朝阳又特别地红艳，红艳地确已把霞云烧成了火焰，将太阳酣眠未醒的脸蛋儿，映得愈加可爱。

杨悦，一个十六岁，并拥有美好身材的俏丽姑娘。

她将长长的竹篙在空中划一个弧，只轻轻一点，就点破了铺满红色霞光的河面。她一天的水上嬉戏也就由此开始了。

我坐在岸上，看着她在水上笨拙得舞蹈。

她猫着腰，沿着斜涉入水的竹篙，费力地攀几下，等小船晃悠悠地向前漂移一阵，她又抖动着双腿努力平衡着身子。

竹篙的弧终于在上空画满了，终于可以在船的另一侧落水了。载着撑直身子的竹篙，用了大力气，却劈起了水花，迸溅在那细眉大眼的脸蛋上，激起一连串眯着眼睛的笑呵呵。

水鸟们嗡的一声，从芦苇丛里惊起，一个个纵身，逃窜，飞往天际，将水上的笑声带到云霄里去。

她这种憨态算是不错了。

还记得，她刚来到河水边，刚看到小小的舟儿便引起了她的兴趣时，那小的可怜的扁舟儿，载不动这个东倒西歪的家伙，终于整个的翻进河里去了。她那可爱的憨相，一直令我乐于道诉不疲。此时又乐得我人仰马翻了。

我的痛快爽朗的笑声，也许又激起她的怒火，她撩起一捧水，劈头盖脸地泼来。

“坏蛋，再让你笑！”

我猛打一个骨碌，跳起来躲水，但还是湿了一身。水上的笑声变得更大了，弯腰的笑声咯咯咯咯地，将小船抖动得颠簸起来。

“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