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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高考紧张地要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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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跟自己的影子唱首歌吧······

高考越来越近，空气用量骤然紧张，难以呼吸，头脑发胀，眼睛迷迷瞪瞪的，整个人像泡在深水里。

肺像是被谁掏走了，空气中的氧气被谁没收了。

鼻孔像被塑料袋捂住了，心里憋闷，用身体呼吸，呼吸。是一条被抛在岸边的鱼，蹦跳，挣扎。焦急如焚的一颗心，像是被放在铺了砂子的铁锅上，颠簸颠簸的一抖一抖：紧张得要命。

是大难临头了，是遭遇强敌了，是碰到命运的抉择了，他只有绝望。

等到天黑了，藏在一个小角落里哭泣，他为严楠。水泥砌的宿舍，除了瘦骨嶙峋，空空的没有几样东西，就是冷，半夜的宿舍像一个冰冷的铁盒子，鼾声响个不停，让整个铁盒子装满了回音，充满了冷意。

没有人关心他，连睡觉都有人专门欺辱他，他感觉自己很委屈。他翻身，蜷曲起来。他晚上睡不着，已经两年多了，如果经过了高考，那就是三年整。

他为学习而苦恼得睡不着，又为睡不着苦恼着学习。灰暗的高中生活，他深深吸口气，又突然憋住气，一秒、两秒······等他刚数到十，憋不住，霍然呼出去。他整夜整夜地熬着，睁眼熬着，他极度疲劳，他极需要睡眠，但睡不着。

严楠拒绝他后，他更惧怕黑暗，每次刚有点睡意，又突然被严楠的话惊醒。

她的话是刺痛了他的心，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它就一遍又一遍地响在他的心里，他的耳畔。似乎被谁录了下来，专门放给他听，他找不到停止它的按钮。

连老天爷都在专门对付他！白天在心里想了，晚上又在梦里响起。反复几夜都如此，他对睡眠就有了敌意，又爱又恨。其实又爱又恨的是针对严楠。

他心里很阴凉，阴凉。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了朋友，同学都远远地躲着他，他好不容易能跟他们说几句话了，他们又都不在意地听着，却很安静，又在各忙各的事儿。

他一说完，他们又继续探讨他们之前的话题，这让他感觉很是耻辱。后来，他干脆不去说话了，缄默，这词真好听。他开始有点自闭症了，这怪不了他的，虽然他很怪。

如果有个朋友在他身边能安慰他，鼓励他，哪怕陪他说说话，他就知足了，他不求太多，只愿心能够被谁读懂，哪怕一丁点儿也行。

没有人愿意这么做的，连他深爱的严楠都骂他“蠢样”，他真的完了，他想。

他一想起这些，所有的烦心事就像无数的钢钉扎进脑袋。

高考越来越近，学习越来越紧张，更需要睡眠，睡好了，才能去做重要的事。他想睡，就是睡不进去，脑子在一个劲地转，眼睛一旦合起来，乱糟糟的思想就在脑子里飞速地打转。劝学、劝学、定律、定律、打饭、打饭、严楠、严楠······你······不！

逼急了自己，他就双手插进头发里，夹住头发，使劲往外撕，撕痛了，乱糟糟的东西在头里面依然不能停止，他真想把脑子敲开，像拨动闹铃按钮一样，一按，所有的思想就都停止了。

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