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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在盛京,还是苏南。
不管戚家最后是赢,还是输。
管家不敢多言,领命应是。
戚清默了一下,突然道:“等等。”
老者垂目,慢慢转了转腕间佛珠。
裴云暎牵挂这个女人,一路必安排有人尾随暗中相护,此刻动手,不免打草惊蛇。
片刻后,他开口:“到苏南后再动手。”
“是,老爷。”
……
寒夜幽幽,孤灯如鬼,今夜月光凄凉更胜往日。
枢密院密室里,并无窗户,桌上灯烛并墙上火把相映,照着陈旧囚室石壁。
萧逐风从石阶走下来,将手中一只银壶放在桌上。
裴云暎看了一眼:“茶?”
“人生够苦了,喝点酒吧。”萧逐风道:“散散你难看的愁容。”
裴云暎笑了一下,看萧逐风倒了一小盅酒,推到他面前。
他拿起酒盅,在指间把玩一圈,“啧”了一声:“临行前喝酒,怎么有种断头酒的意思,”顿了顿,又道:“是不是有点太不吉利了?”
“不会。”萧逐风在他对面坐下,平平淡淡开口:“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你情场失意得一败涂地,我们计划一定顺利得令人吃惊……”
裴云暎:“……”
他嗤笑一声,擒着酒盅送至唇边,酒水入口,辛辣刺鼻之际,裴云暎微微蹙眉。
“含香酒?”
萧逐风耸了耸肩:“老师拿的。”
他二人少时在严胥手下做事,萧逐风在先,裴云暎是后来者,算来算去,也有几分同门师兄弟的交情。
严胥苛刻,训练武艺常使他二人交手,每每摔打得鼻青脸肿不可罢休。
年纪小时,总吃不得苦,严胥要等灯油燃尽方将他二人放出囚室。那时只恨灯油太多,长夜难渡。多年以后回头,却又唏嘘灯油太少,遗憾当年蹉跎时光。
那时候,每次交手完,严胥会让他二人喝完一壶含香酒,含香酒辛辣难闻,却对疗伤颇有奇效,两人都是皱着眉头喝完。
到今已许久未喝了。
过了一会儿,萧逐风嘲笑:“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你我交手时。你被打趴在地,狼狈至极。”
裴云暎冷笑:“你记错了,选殿帅的时候,你差点被我砍死。”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萧逐风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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