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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袁护士，我没说错吧？&rdo;

&ldo;你……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不要紧张，其实我也是一个心理医生。你手上戴着一串红玛瑙手链，护士服下面穿着红色的毛衣‐‐不要紧张，我不会透视的，你的衣领告诉了我。所以，我断定你是一个喜欢红色的人。喜欢红色的人属于精力旺盛、富有创造力的行动派，不管花多少力气或代价也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及欲望，天生乐观，不会因为挫折而闷闷不乐，总是想办法当场解决。这种人一般来说，很愿意接受思想上的挑战，所以比较喜欢侦探小说、悬疑小说，如果有点历史的厚度，那就更加痴迷了。《清明上河图》既有历史，又有悬疑，而且最近正流行着，所以我猜测你正在看《清明上河图》。&rdo;

袁婷婷被病人的分析折服了，但是心有不甘，问道：&ldo;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看小说呢？&rdo;

病人笑了：&ldo;我也有看小说看得入迷的时候，那时候，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干，一心就想着小说里的情节，恨不得匆匆把顾客打发走了好看我的小说。你刚才就是这样一副神情。&rdo;

袁婷婷被病人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病人却说道：&ldo;不用难为情，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在精神病院工作已经十分不容易了。&rdo;

&ldo;我看你不像精神分裂症患者啊。&rdo;

&ldo;哦？精神分裂症患者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其实，那都是一堆标签而已，就像狗皮膏药，贴到谁身上，谁就是精神病，&rdo;病人停顿一会儿问道，&ldo;袁护士，难道我们要一直隔着这道铁栅栏说话吗？&rdo;

&ldo;呵呵，那你想怎么样？&rdo;

&ldo;我想你打开这道门。&rdo;

&ldo;不行。&rdo;

&ldo;为什么？&rdo;

&ldo;那样违反规定。&rdo;

&ldo;规定是给那些中规中矩的人制定的，你不是这种人。&rdo;

&ldo;呵呵，这你也能看出来？&rdo;

&ldo;你是&lso;呵呵&rso;地笑，这种笑声是深深地从肚子里发出的笑，显示你这个人性格开放，愿意冒险，能抓住机会。你的脸型属于四方型，表示你精力充沛，性格活泼，喜欢运动，爱好冒险，不受拘束。&rdo;

袁婷婷越来越佩服这个病人了，他跟自己的接触不到十分钟，竟然能把自己的性格说得八九不离十。

&ldo;怎么样？袁护士愿意冒个险打开门，让我们畅谈一晚吗？&rdo;

&ldo;呵呵，我虽然喜欢冒险，但是也不能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是杀人犯啊。&rdo;

&ldo;袁护士知道我杀的是什么人吗？&rdo;

&ldo;听说了，环保局的一个公务员。&rdo;

&ldo;他叫罗峰，强奸了三个八岁的小女孩。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rdo;

&ldo;那也不该你杀啊，那该是警察做的事。&rdo;

病人正是丁飞。

丁飞疯了。

他本来心智就不健全，最近几天每天都要被警察盘问几次，压力可想而知。于是他不可避免地疯了。左佑的拜访，更是加剧了他的病情。当左佑恨恨地撂下一句&ldo;你就等着挨枪子吧&rdo;，他就彻底地崩溃了。他用脑袋不停地撞击铁栏杆，惊动了狱警，之后他就口吐白沫，胡话连篇……心理医生来了，鉴定为精神分裂症；丁飞的律师来了，请求赦免，因为他的当事人是在神智不清的时候杀人的。

而现在，丁飞突然清醒了，他反驳道：&ldo;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的社会为什么越来越堕落？就是因为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人们被这些框框&ldo;框死&rdo;了。抓坏人，该警察来做，于是眼睁睁看着恶棍抢劫却无动于衷；清扫街道，该环卫工人来做，于是遍地垃圾无人捡拾。人类越进步，文明越发达，分工越明细，人们的责任感就越淡漠，什么事情都该别人来做，唯独不需要自己来做什么。于是，我们一天天堕落下去，小偷猖獗，抢劫成风。袁护士，我说的对不对啊？&rdo;

袁婷婷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看似荒谬，却句句在理。其实类似的想法，她脑海里已经盘旋很久了，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她突然问道：&ldo;李天云是不是你杀的？&rdo;

&ldo;你是说那个禽兽老师？&rdo;

&ldo;是。&rdo;

&ldo;你为什么问这个？&rdo;

&ldo;因为……因为……他猥亵的女孩子中，有一个是我妹妹。&rdo;

丁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ldo;你知道吗？警方现在知道的只是我杀了罗峰，我从来没有承认其他人也是我杀的。&rdo;

&ldo;那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呢？&rdo;

&ldo;我也冒一次险，告诉你：李天云是我杀的，我把他剁成了人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