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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它们……它们是两条龙……&rdo;

&ldo;龙？&rdo;

&ldo;是。昨天晚上，它们跑到我家窗外吓唬我，还把窗外的树枝压断了。今天早晨我上班时，它们又拦住我，说它们是龙王，要来斩奸除恶。&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陶波是被龙王杀的？&rdo;

&ldo;是啊，因为龙王要来斩奸除恶。&rdo;

左佑惋惜地看着谢俪，心里涌起一股怜惜。她跟陶波的不伦之恋对她伤害太大了吧？以致于精神出现问题了。世间本是苦海，众生都在痛苦的泥淖中挣扎。左佑又想起了老婆，她到底去哪儿了？难道跟别人跑了吗？他痛苦至极，点上一支烟缓解焦躁的情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在谢俪面前嚎啕大哭。

丁飞对警察的突然来访不觉得怎么惊讶，半年来，时不时有警察上门了解情况，就因为他接诊了一个精神病人。那人虐待了她女朋友，但由于是精神病，不需负刑事责任，但必须在家人的看护下接受治疗。他选择了丁飞，从此警察成了阳光心理咨询室的常客。

&ldo;邹金宇最近还那样，没有明显好转，但是已经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了，&rdo;还没等警察开口，丁飞便连珠炮地说道，这让来访的左佑和彭大宇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彭大宇笑道：&ldo;你是丁医生吧？&rdo;

&ldo;是。&rdo;

&ldo;我们来问一个人的病情。&rdo;

&ldo;我不是都说了吗？&rdo;

&ldo;可……谁是邹金宇？&rdo;

&ldo;你们不是来问邹金宇病情的？&rdo;

&ldo;不是。&rdo;

&ldo;那你们问谁的？&rdo;

&ldo;你有个病人叫谢俪是吧？&rdo;

&ldo;不，我没有病人。在我眼里，没有一个人是病人，他们都是我的顾客。&rdo;

&ldo;好吧，你有个顾客是不是叫谢俪？&rdo;

&ldo;是。&rdo;

&ldo;她的精神状况怎样？&rdo;

&ldo;对不起，这是顾客的隐私。保护顾客的隐私，是我们心理咨询师基本的职业道德。&rdo;

&ldo;我们很敬佩你的职业操守，但是昨天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我们怀疑与谢俪有关。&rdo;

丁飞不屑地看了看面前的两个警察：&ldo;你们觉得谢俪是那种会杀人的人吗？&rdo;

&ldo;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排除任何一个可疑对象。&rdo;

&ldo;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rdo;

彭大宇问道：&ldo;谢俪到你这里来咨询什么问题？&rdo;

&ldo;她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样说，也许对谢俪是不公平的，因为她是上当受骗的。那个男人欺骗了她，说自己没有结婚。后来谢俪怀孕了，去找那个男人，结果被那个男人打得流产了……&rdo;

听着丁飞的讲述，左佑的眼眶渐渐红润了，他心如刀绞，仿佛挨打的是程然，痛苦的是程然。什么样的男人竟会这么狠心，对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大打出手？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陶波吗？这个道貌岸然的陶波，难道真的是衣冠禽兽？这样的男人，死了也罢！割掉鸡巴，剁成肉泥，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丁飞讲完后，彭大宇继续问道：&ldo;谢俪都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呢？&rdo;

&ldo;第二次来的时候，她说自己被人跟踪了。我本来以为是偏执型人格障碍，后来发现不是。因为偏执型人格几乎对所有的情境和所有的人都感到怀疑，觉得所有的人都在与他为敌。而谢俪只害怕一个人，就是那个伤害她的人。她的问题比较严重，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这样的顾客，心理上会不断地回到那场灾难的情景中，脑海里一次又一次重演着那次灾难。&rdo;

&ldo;能治好吗？&rdo;左佑的眼神里流露出关切，这自然没有躲过丁飞的眼睛。从事心理咨询多年，他会从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中读出很多东西。

&ldo;这个要取决于谢俪自己，如果她愿意长期心理咨询，这种症状就会逐渐消失。&rdo;

左佑默然了，如果谢俪不愿意呢？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要一直忍受着这种折磨呢？

彭大宇说道：&ldo;今天，我们找谢俪谈话时，她说自己被监视着，但不是被那个男人监视，而是被两条龙监视。还说，昨天晚上的谋杀案就是那两条龙干的。&rdo;

丁飞的眉毛拧成了两个疙瘩，看来谢俪的病情又有反复了。她从单纯的应激障碍发展成一种迫害妄想了。上次谢俪来的时候，明明已经大有好转，为什么又突然加重了？

&ldo;你们说昨天有人被谋杀了，是谁？就是那个伤害谢俪的男人吗？&rdo;

&ldo;是。&rdo;

&ldo;不会吧？难道谢俪真的会杀人？&rdo;